乔长安抚了抚女儿依旧还有些红肿的脸颊。
婚礼闹剧上商陆的这一巴掌虽是打在女儿的脸上,却疼在她这个当妈的心上。
再联想到女儿从小命运多舛,他们当父母得欠她太多,“安安,你爸打了你,你不记恨吗,还帮着他说好话。”
“昨天我确实做得很过分。”安安心中无比内疚,痛楚的泪水流下来,“尤其是对君泽哥他们一家,我欠他们太多,爸爸教训得对。”
哭着哭着,眼中又有了欣慰之意,“好在小姨和姨父,还有阿遇……哥。”
以后就要真正接受李遇是她表哥的身份了。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必须接受。
叫称呼李遇的时候,后面加一个哥字,让她有如钝心刺骨之痛。
她试着坦然接受,心中却酸涩得很,“好在阿遇哥一家都回来了,以后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
也免得她不知李遇人在何处,过得怎么样,而牵肠挂肚。
至少现在,她知道他是安好的。
“妈妈。”乔长安心中有所担忧,“我本来想今天再去宋姨家道歉的,但是怕他们见到我心情不好,我就不去了。你能……”
“妈妈去。”乔荞知道女儿的处境,她去了确实是徒增秦森一家人的烦恼和伤心,“妈妈会跟他们道歉的。”
乔长安:“以后君泽哥和阿遇哥,都是我的哥哥。”
想爱的人,不能爱。
不想爱的人,又欠了他许多恩情。
她就是个罪人。
就让她的放下,来平息这场风波吧。
乔荞去到宋薇家的别墅外时,正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随后,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那是秦蓁蓁的声音,“爸爸,你竟然为了安安姐打我?”
“我说的话不管用,是不是?”秦森的声音很严肃。
“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
传进乔荞耳里的秦蓁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
“昨天在婚礼上,我已经很给她面子。”
“她那样戏弄了大家,玩弄了君泽哥的感情,我没有当场扇她耳光,已经算够仁慈的了。”
“为什么今天还不让我去?”
“她把大家当猴一样耍,全城那么多的名门贵族都来参加婚礼,我们秦家丢尽了脸。”
“丢脸也就算了,君泽哥为了她拒绝了那么多好女孩子,最后她却要把她当成是垫脚石。”
“难道就只有她乔长安一个人的人生才是人生,别人的人生都是可以随便任意践踏的吗?”
秦蓁蓁替君泽哥抱不平。
她哭着,喊着,委屈着,“就因为君泽哥喜欢她,我也把她当成最好的姐妹,什么事都敬着她,也一心为她考虑。成全她和君泽哥。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自己把君泽哥追到手。如果我是君泽哥的新娘,我一定会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秦蓁蓁越想越委屈。
这么好心去成全君泽哥和乔长安。
结果乔长安呢?
秦森是知道女儿的痛苦和委屈的。
那一巴掌打下去后,他又后悔了。
他把女儿抱进怀里。
本是想道歉的,可是先道歉的人是秦蓁蓁。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是我自己选择成全君泽哥和安安姐,我就不该这么感到不公平。”
“但是我真的好气啊,君泽哥这么好,安安姐她怎么可以如此辜负他。”
昨天的婚礼,她的君泽哥盼了好久,好久。
从她儿时记事起,安安姐就经常说着长大了要当君泽哥的媳妇。
君泽哥也老气横秋地说,以后安安姐就是他的媳妇了。
可君泽哥的梦彻底碎了。
那比她自己的梦碎掉了,还让她痛苦难受。
她在父亲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爸不让你去找安安姐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你君泽哥自己选择的。”秦森擦着女儿的眼泪,“你君泽哥选择了成全安安姐和你李遇哥,他就做好了所有苦果自己咽的准备。”
秦森又说,“我们作为你君泽哥的家人,是不是应该跟他站在一起,跟他一起分担?他的苦果,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一起咽?”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秦森说,“你说对吗?”
秦蓁蓁一边擦泪,一边点头。
秦君泽又说,“至于喜庆的婚礼变成了一场闹剧,这不应该责怪到你安安姐的身上。她肯定从来不想伤害大家,我们就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好吗?”
“蓁蓁,你爸说得对。”宋薇迎上来,和秦森一起把女儿抱在怀里,“爸爸和你商叔叔是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和你乔姨也是从小到大的好姐妹。我们应该对他们体谅一些。”
宋薇又说,“就算不只是这层关系,我们自己也应该活得豁达释然宽容一些。与别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你说呢?”
“我知道了。”秦蓁蓁吸了吸鼻子,又说了好几个对不起,然后又道,“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去找安安姐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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