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秦森的,是商陆沉沉的叹息声。
连商陆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棘手。
他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帮秦森的法子来。
只好叹气说,“秦森,你知道的,在做父亲这方面,我也很失败。我一直是个失败的父亲,真的不知道该给你什么样的建议更好。”
他说的是事实,为人父亲,他是失败的。
他拍了拍秦森的肩,又问,“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秦森抬头,“商陆,我是不是不应该一杆子把人打死了,万一陶陶的男朋友人品过关,是个好男人呢。我也应该想念陶陶的眼光,对不对?夏家的人,肯定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如初不正是一个例子?”
但他又十分担心,“可是我又怕陶陶被骗,万一那臭小子是带着目的接近陶陶的呢?”
那个时候,他盼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他却多么希望孩子们还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商陆:“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可能会直接让陶陶夏家那小子分手。因为我女儿的幸福,容不得有半点差池。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如果不果断点,等陶陶真正受到伤害了,就来不及了。”
若有所思的秦森没有立即回应商陆。
他纠结痛苦,他一筹莫展。
商陆建议道,“秦森,果断点吧,杜绝陶陶和夏家那小子的一切可能。从夏建国身上,就可以窥见整个夏家人的人品。陶陶的幸福是不能拿来当赌注的。”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秦森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妥,“不,我应该相信陶陶。”
就算女儿在热恋当中,她也应该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能够识人识是非。
他相信自己从小对女儿的教育。
女儿绝非是一个恋爱脑。
“商陆,万一夏家那小子,是出污泥而不染的那一类呢?”
“我要是棒打鸳鸯,岂不是会让陶陶陷入痛苦。”
“万一他们会是一桩良缘呢,我应该站在我女儿的角度考虑问题。”
商陆和他起了争执,他道:
“秦森,可是你也应该站在你父亲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夏家那样的家庭,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好男人出来?”
“你看看夏建国,本就是出身贫困,娶了条件优越的如初母亲,妥妥的凤凰男,杀妻,乱搞女人,还和女儿争遗产。这种家庭下教育出来的孩子,能是正常人吗?”
秦森又何尝不知道。
这才是他所担忧害怕的。
害怕女儿陶陶和夏如初的母亲一样,陷入火坑之中,他其实是很想棒打鸳鸯的。
他心绪很乱,“你别说了,你让我安静地思考一下,行不行?”
又想从烟盒里拿烟来抽。
可是因为心绪太乱,整个人都不好到极点,连抖着烟盒的手也使不上劲儿,抖了半天不见烟只抖出来。
上前半步,商陆替秦森抽出一只烟。
点燃,递到秦森嘴边,“那会儿安安和李遇的事情,也让我很难受。希望如你所说,陶陶能慧眼识人,遇上的能是一个好男人。”
他又点燃了一只烟,和秦森一起抽了起来。
乔荞和宋薇聊完之后,走出来,瞧见自家男人和秦森靠在车头前,一人一支烟。
“秦森,薇薇还在等你回家呢,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上前两步,乔荞瞧见地上不只一只烟头,便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了。
大概是秦森把陶陶的事情,跟商陆说了吧。
想到宋薇,秦森掐灭了手里那只燃了一半的烟,踩在地上熄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瞧见秦森愁苦的背影进了别墅,乔荞才上前掐掉商陆的那只烟,“多少年不抽烟了,又抽起来了,回去好好漱口,一股烟味。”
“幸亏我们只有安安一个女儿。”商陆牵着她往回走,“不然,要是像秦森一样生的全是女儿,不知道得为女儿的感情问题操多少心。”
乔荞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生儿子不就操心了吗?你看尔年,最近许家那一大家子人甩都甩不掉,这是赖上我们尔年了。”
秦森回去后,和宋薇躺在一张床上。
两人都不说话。
秦陶陶和夏家那小子的事情,让两人的心情跌入了湖底。
宋薇爬起来,看着夜色下满脸都是愁容的秦森,“阿森,要不我们找陶陶聊聊吧?”
“夏家那小子的为人我去了解过了。”秦森也坐了起来,“如初妈妈去世时,他是唯一一个劝说夏家爷爷和夏建国,不要为财产蒙蔽双眼,不应该去争如初遗产的人。兴许他和夏家那些人不一样,但我又怕这是他的伪装。”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夜色里,连空气都充满了窒息感。
又道,“毕竟我们陶陶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不伪装,怎么能蒙混过关?但我又怕这么直接棒打鸳鸯,为伤害到陶陶。薇薇,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在宋薇的眼里,秦森是无所不能的。
可为了女儿的事情,他也一筹莫展。
“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