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那个药人,不是早就死了吗?你又问这个做什么?”
梁衡忙碌中接到周行野这个电话,只觉得万般诧异。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总要问她?
“我想知道,除了六年前的事,你之前还有没有接触过她?”
周行野问,“梁衡,你一直在做这个研究,且一直都在搞什么特殊血型,这事我是知道的。”
梁衡记不清了:“那你等会,我去翻翻记录本。”
他所有的实验都有记录,也果然去翻了。
十分钟后回来说道:“十几年前,跑了一批小药人,都是p型血。”
周行野心中“咯噔”猛跳,他甚至有些急切的问:“到底是十几年前?”
“好像,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雀雀是多大?
雀雀给纪翡常年抽血,一共抽了十八年!
“后来那批小药人,你找了吗?”
周行野再问,心头已经有了结果,梁衡道,“找是找到了,不过死了几个。”
“死的时候,他们都有多大?”
“没多大,也就四五岁吧!”
梁衡说完,实验室那边有人喊他,他赶紧去忙了。
周行野捏着手机,眉心突突乱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确定了。
雀雀是在四岁的时候,代替原来的纪雀,成为外婆的亲孙女。
雀雀给纪翡输血,也差不多是在五岁左右的时候。
雀雀今年……二十三岁。
所以,当年那个逃走的小药人,就是雀雀。
雀雀活着,死的是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才是外婆的亲孙女。
所以这么多年,纪家的双胞胎为什么长得不像?
因为长得像的那个,早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这个,根本就是假千金。
周行野理顺了,也明白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他的雀雀为什么不肯原谅他了。
除了那些日子里的实验与断骨……这中间,还有一个小纪雀的命!
可正因为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也更绝望了。
……
“苏砚,你留下守家,我跟曼姐去一趟黑水街。”
纪雀并没有休息,她换了衣服,与黑曼巴一起出去。
两人都是往生门的承领者,一个明艳大方,一身冷感。
另一个淡漠,清冷,却是最不好惹。
“好,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我留下来照顾周公子。”
苏砚说。
他自己武力值不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绝不往前凑,帮不上忙,也不去拖后腿。
黑水街,晚上的巡逻,比白日里强了很多。
两人开车过去,在路口被拦下了,黑曼巴锐利的视线看着车窗之外:“进不去,需要通行证。”
她们不知道通行证是什么样的,但能看到其它开进去的车子,都拿了什么证件出来晃晃,黑水街的大门就开了。
“去找一个。”
纪雀说。
两人把车开出去,耐心的等。
半小时后,又有别的车辆开过来,两人出手,不止把通行证抢了,车子也一并抢了。
“抱歉,借来用用。”
纪雀把人打晕,扔到一边的巷子里去。
两人重新开车过去,拿出通行证,对方看了一眼,诧异道:“两位是第一次来么?你们也是表少爷的新欢?”
什么意思?
两人不知道这表少爷是谁,但谁都没说话。
所谓沉默就是万能,对方一见,立时笑了:“两位不想说就算了,请进吧!”
呵!
这是会脑补的。
两人开车进去,停到了舞场门口。
门口有面具,两人一人戴了一个,纪雀戴了灰钛狼,黑曼巴戴了喜洋洋。
两人刚刚进去,立时有侍者迎上来:“两位贵宾,请解枪。”
枪?
两人对视一眼,把腰间的枪解下,放到侍者的托盘上。
侍者递了两杯酒水,给两人:“麻烦贵宾喝下酒水,用黑色布条蒙上眼睛,再随我来。”
纪雀抿唇:“这酒里有什么?”
侍卫一愣:“你是第一次来?”
“嗯,表少爷的新欢,第一次来。”
侍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懂了。酒里就是一些常见的手段,但是没关系,进了这道门,服下这杯药酒,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作乱。等出了这道门的时候,再服下解药就行。”
“如果不服用呢?”
黑曼巴问,“你们会怎么做?”
侍者脸色一沉:“不服用,那就出去吧。黑水街这地方,不论是谁进来,都要守规矩!既不守规矩,那就是多余,不必再留!”
纪雀猜测,这个多余,不留的意思……大概是直接杀了。
“只是问问。”
纪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侍者对她满意,他又看向黑曼巴,黑曼巴也哼了声,喝了杯中酒。
接下来,黑色布条蒙上眼睛,侍者给两人分别牵了一道红绳,拉着两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