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静静吹,秦无言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有些玩味起来,扫了一眼洛北,道:“他大概是不会吧!” “不可,将军,陈秀之既然在掖县停留驻扎大军,那么势必要和将军决一死战,他是断然不可能放过将军性命的。” 秦无言笑了。 “我知道啊!” “所以..” “那你猜一猜,朝廷的圣旨,什么时候会到呢?” “这...” “圣旨一旦是到了,那我们杀陈秀之的可能,也基本上没有了,我们都在赶时间,那么,赌上一赌,那又何妨呢?” 此言一出,陈叁和徐凌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秦无言说了什么,倒是洛北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 “将军你要是诈上陈秀之一诈?” “算是吧!” “那若是如此,明日就可攻城,今夜造饭休息,戒备陈秀之袭击就可。” “好,那就依先生所说。” “那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先生了。” “然。” 秦无言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洛北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浓厚,他静静的看着陈叁徐凌,道:“将军的意思,派人假扮将军,明日扣关!” 只是如此简单的话,陈叁徐凌就明白秦无言和洛北的计谋了。 陈秀之若是没认出来,定然会射杀假扮之人,那么青山军攻打掖县,也就顺理成章。 可若是他认出来了,故意放他们进城,那么也可以趁势进攻。 青山军? 呵呵,他们本来是青山贼啊! 谁见过贼寇会讲道理的。 人数不会太多,可一定都是精锐。 这一点,不需要洛北解释,陈叁和徐凌也明白。 只不过。 洛北在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在思考着背后的人究竟会是谁,又是为了怎样的目的,如果是前朝余孽,他们是不是该出现了,和将军见上一见,否则以后的事情,可不好说了。 罪民子女的话... 虽然和前朝余孽看着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差别天差地别,他们可没有前朝余孽那般的权势,毕竟前朝覆灭,可有不少的王公大臣选择了直接投降,虽然过去了百年,可毕竟某些情谊还在。 会是谁呢? 洛北这边还在思考。 而长安城里,此刻也是风起云动。 萧玥偷偷跑去找秦无言的事情,梁宣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他此刻对于这个爱女也只能是宠溺的一笑,没有开口责罚于她。 而且梁宣帝已经查到了这些世家干的龌龊事情,他们和秦无言之间又达成了什么交易,他心知肚明。 梁宣帝的确是昏君,可不代表他没有能力。 这几日他展现的手段,和曾经那个昏庸的暴君全然便是两个人,但即便是如此,也让梁宣帝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惫,这种感觉,还是做昏君来的舒服。 如果不是秦无言兵临长安城下,断然不会让这么一位想躺平的皇帝有这样的举动。 梁宣帝查到了城中诸多异动,之前对于袁朗何真的看重,也淡去了许多,转而对毫无派系的陈秀之,还有国舅爷李晟有着青睐。 李晟不仅是国舅爷,还身居高位,乃是三公之一的司徒,位高权重,他的侄子就是太子,他的妹妹就是皇后,他对于自己的忠心,远远胜过了袁朗何真,只是因为李晟会更多的劝谏于他,他才疏远李晟罢了。 而梁宣帝的动作,袁朗何真以及诸多的世家,也都有着各自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梁宣帝的心血来潮罢了,他不可能会持久下去,他梁宣帝就不曾有过雄心壮志,否则也不会让原本国力雄厚的大梁,在他的统治之下,变成这个模样。 所以这几日来,表面上都是听从皇帝命令,可实际上大多数命令都是留中不发,就等着梁宣帝这一份心血过去了,然后便不了了之了。 而这般来,对秦无言的影响就是,原本一日就要到的圣旨。 这他打完了能到,都是快了。 他这样匆匆忙忙,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 反而会因为他太匆忙,而和陈秀之的凉州军陷入了死战。 袁家的大宅之中,袁朗正秘密会见一位老者,两人交谈许久,最后更是袁朗亲自送他离开了大宅。 袁农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一直到袁朗回到书房,他才推门进去。 “父亲,您怎么来了?” 见到深夜袁农还来书房,袁朗顿时站起来身来,满脸诧异道。 袁农微微摇头,看着自己儿子,叹息一声道:“你想好了吗?” 袁农问的很平淡,可听到袁朗耳朵里,却如同是惊涛骇浪一般,拍打在他的脸上。 “父亲,此事可为。” 袁朗深呼吸一口,将所有思绪都甩出脑海,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你啊!” “要做,那就去做吧,你要记住,袁家永远都站在你身后,支持着你。” “父亲,那秦无言,当真可以吗?” 袁朗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 “那小子在乾州的本事,你爹我见过了,是一头孤傲的狼,在军中时,我也曾试探过他,这家伙不在乎金银珠宝,所谓的什么军中物资,都是他的谎话,这家伙啊...” “野心远远不止如此。” 书房里的烛火闪烁了一刻,袁朗嘴角露出了一分笑意来。 “所以父亲您才让我帮山阳公主去见他,为的不是留下把柄,而是为了和他打好关系,利用秦无言的野心,来达到我们的野望。” 那一瞬间,袁朗的目光里露出了寻常绝对看不到的疯狂,还有那可怕的野心勃勃。 “该如何做,就去做吧!” 袁农神色依旧是深沉,吩咐的说了一句。 “父亲,不过孩儿还是有一事不解,晚香楼的动作,咱们真的就不管了吗?” “管?” “晚香楼此刻再动,便是自取灭亡,何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