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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将沈兰清带到了她的房间,然后松开了手,沈兰清揉着自己被他攥的生疼的手腕,幽怨的看他,“王爷,今儿个这事儿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王爷应该不是那种会牵连无辜的人吧?”他不会是被撞破好事恼羞成怒,打算杀她灭口吧?
周澈在椅子上坐下,抬眸淡淡扫她一眼,“你可知辱骂当朝王爷,该当何罪?”
沈兰清哽了一下,什么辱骂王爷?想到刚才她在他房门外嘀咕的那些话,沈兰清心虚,但是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于是装傻,“王爷说什么,民女不明白。”
周澈明知她是装傻充愣,也不拆穿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沈兰清忙拦住他,“凉了,不要喝了。”
周澈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啜了一口凉茶,“本王的字你是如何得知的?”
“什么字?”沈兰清眨眨眼,“哦,弦庭吗?”
周澈脸色一变,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厉声喝道,“放肆,本王的名讳是你可以直呼的吗?”
沈兰清瘪嘴,小声嘀咕,“名字取了不就是让人叫的嘛。”而且以前两人欢好之时,都是他诱哄着她叫的,她还不稀罕叫呢,现在还对她甩脸,哼!
沈兰清‘扑通’一声跪下,不情不愿道,“民女失言,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唉,这人啊,虽然贵为太子妃,但是跪着跪着好像也就习惯了。
周澈见她明显不是真心认错的模样,眼睛眯了眯,“回答本王,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兰清揉着腰姿势怪异的跪在那里,抬头看向他,一脸无辜,“我要说是王妃告诉我的,王爷可信?”
又是这一套,周澈自然早已猜到她的说辞了,不咸不淡,“那王妃还告诉过你些什么,不如都说来听听。”
“王妃告诉我的事情多了,即便坐着也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若是跪着,不止说不完,民女怕是丁点儿也想不起来了。”沈兰清耍赖。
“你在跟我谈条件?”周澈口吻淡漠,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自然不是了,民女怎么敢跟王爷谈条件。”沈兰清假笑,见周澈一点儿让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爷想知道什么,问吧。”
周澈垂眸看她一眼,“不如先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本王吧。”
上来就是这么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可是即便难答,却又怎么能难得住她沈兰清呢,沈兰清仰起小脸笑眯眯得看着他,“因为民女爱慕王爷,所以才会想要跟着王爷呀!”
如此直白不要脸的话,周澈竟然难得没有黑脸,反而有些恍惚,那一年,那个死命扒住他与他同睡一塌的女子也是这样仰着头看他,清亮的眸子里是灿若星辰的光芒,“阿澈,我喜欢你,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了,那么我以后是要跟着你到老的,你不许把我扔了。”
那样霸道的话,只有他的阿随会说,也只有他的阿随敢说。
“嗯。”周澈低低应了一声,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的阿随在他身边的日子。
沈兰清本以为周澈会大发雷霆,甚至说不定又会掌她的嘴,但是周澈的这种反应是她没想到的。
沈兰清小小怔愣了一下,便迅速的反应过来,继而得寸进尺,改坐为跪往前爬了几步,然后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周澈,见他垂眸似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悄悄的将自己的脸搁在了他的双膝上蹭了蹭,舒服的喟叹一声,她的太子爷啊!
双膝上熟悉的温暖触感,让周澈浑身一抖,本能的抚上她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微垂的眼眸慢慢阖上,有多少年了,他的阿随不曾在他膝头这般撒过娇了,周澈喉头微哽,他的阿随啊!
沈兰清见周澈默许了她的亲昵,心里一喜,慢慢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腿边,小手指轻轻的勾住了他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此时此刻,周澈不知是身在幻境当中还是现实当中,只是不愿睁开眼睛,只愿这份感觉永远这么延续下去。
室内陷入沉静当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沈兰清不知此时在周澈心里,她到底是沈兰清还是沈随心,但是能够再一次这样的亲近他,她已经跟感谢上天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匍匐在他的腿边,与那些年一般无二。
这是沈随心成了沈兰清之后的这些时日里最心安的时候,因着她的太子爷在这里。
对周澈,起先是年少时的惊艳,眉目舒朗的少年,鲜衣怒马,惊为天人,让她一颗芳心止不住的砰砰直跳,成亲以后,是十载的相濡以沫,是十载的朝夕相对,是十载的同床共枕,沈随心只知道她过得很开心,很快乐,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探究过周澈于她而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她从来不知,她对周澈的感觉竟会强烈至此,强烈到如若可以回到从前,她愿意用所有来交换。
“爷”颜沣推开门,看到相拥而坐的两人愣了一下,慌忙背过身去,“属下逾矩了。”
周澈被颜沣的声音惊醒,倏地睁开了双眸,看到伏在自己腿上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沈兰清还沉浸在周澈的温柔里,被他猛地一推,一时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