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百姓让开地方,有官兵进去通报, “大人, 打晕官差的凶犯带来了。”
“带上堂来, 让本官瞧瞧是何人。”
周澈分开众人走了进去, 那官兵想要押解他, 被书榕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愣是没敢上前。
谷万青坐在县衙的大堂上,穿着官服, 五十多岁的模样, 很瘦小, 看起来很精明的模样。
堂下的长凳长趴着一个人,穿着鸦青色的长袍, 一旁一个衙役举着长棍正要执行杖刑。
谷万青略略抬眼睨了睨周澈,便撇开眼睛, “先在一旁候着,来人, 先把这个和尚的五十大板给我打了, 藐视公堂,罪该万死, 不叛逆个斩立决,算是法外开恩了。”
趴在长凳上的和尚闭着眼眸, 双手合十, “当官不为民做主, 不如回家卖红薯, 谷大人,灯桐村几百人的性命,日后是要回来向大人讨要的,贫僧希望谷大人晚上能睡个好觉,阿弥陀佛。”
“你个臭和尚,信口雌黄,出家人不问俗事,你竟然敢诅咒本官,来人啊,给我打,狠狠的打,我看他还敢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肉体凡胎,即便死去又如何,但是佛祖在天上看着你,谷大人,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今日谷大人种下的因,日后必会被恶果所连累,谷大人定要三思啊。”
谷万青忍无可忍,“来人啊,给我把这和尚的嘴堵上,然后打,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什么有因必有果,你的因便是藐视公堂,你的果便是杖刑,打,给我打。”
官差随便将一块布塞入那和尚的嘴中,然后举起了长棍往他的腰臀上打去,一只手适时的挡住了那即将落下去的棍棒上,然后一股力道将那官差震了出去。
那和尚闭着眼睛许久,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不由睁开了眼睛。
“大胆,堂下何人,竟然敢阻挡官差办事,来人啊,给本官拿下。”惊堂木一拍,众衙役挥剑上前。
书榕利眸一闪,一个起身落在谷万青身边,剑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手中一块腰牌递到他眼前,“郾城总兵莫长言莫大人在此,谷大人还不跪下。”
谷万青看着眼前象征着兵权的腰牌,身体一软,忙站起来跑到周澈身边跪下,“下官见过莫总兵,不知莫大人到此,下官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周任由他跪着,没搭理他,而是扶住了还趴在长凳上的人。
那和尚听到声音抬眸往上看,周澈看着他,“天恩大师,多年不见,不曾想竟是在此相见。”
天恩被周澈搀扶着站起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与施主一别已是十载,施主一切可安好?”
周澈阖了阖眼眸,“此次前来,就是要找大师解惑,只是还未抵达天恩寺,便在此遇到了大师。”
天恩点头,“有因必有果,老衲已经恭候施主许多时日了,今晚,老衲在天恩寺恭候施主的到来。”
周澈也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个礼,“大师先回去,灯桐村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目送天恩离去,周澈即便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周澈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谷万青,“谷大人起来吧。”
谷万青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悄悄打量了一眼周澈,虽然他没见过莫长言,但是他姐夫何江与莫长言乃是死对头,从何江那里他也听说过莫长言,莫长言是个武将,高高壮壮,很英气的长相,眼前的男人虽说也是个练家子,年岁也相当,但是长相未免过于漂亮了,与武将的形象有些不符。
但是这些话谷万青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人家连莫长言的腰牌都拿出来了,不至于敢冒充朝廷命官。
周澈走上堂在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惊堂木,看也不看谷万青一眼,语气轻描淡写,“谷大人要官差抓了本官前来,所谓何事。”
谷万青虽然知道周澈肯定是为了灯桐村之事前来,但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大人误会了,是官差弄错了,下官这就罚他们,来人啊,将这几人一人各打二十大板,以示警告。”
谷万青本以为他会开口阻止,却不料周澈冷眼看着,并未说话,谷万青一头冷汗,没办法, “来人,给我打。”
眼看着那几个衙役一人被打了二十大板拖了下去,公堂上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官差都一头汗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澈这才缓缓开口,“谷大人,不如来说说灯桐村的事情吧。”
谷万青心里一惊,“大人可能是误会了,灯桐村出了瘟疫,大人也知道瘟疫这种病病没得治,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下官不得已将灯桐村圈隔,但是下官已经在想办法了,大人千万不要受那些刁民的蛊惑呀!”
周澈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那本官就看谷大人表现了。”
谷万青忙不迭的应着,“好好,下官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从县衙出来,周澈匆忙上马,对书榕道,“你留在这里监督这个谷万青。”
书榕皱眉,“爷,我必须得跟着您保护您。”
周澈已经没有心思跟他解释太多,“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