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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保温杯,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晕着水渍。

暖呼呼的热水。

从嘴角往里流淌。

被雨水泡的冰冷的身子。

在温暖中,一点一点的复苏。

陆屿白用手抓了下左胳膊,似乎有点儿不舒服的模样。晴安听到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小心翼翼往他那边看。

没看到,陆屿白便已经松开了手。

重新压在方向盘上。

晴安只能回过去头,继续默默喝热水。

“陆叔叔……不喝吗?”她软声问道。

陆屿白摇摇头,胳膊架在车玻璃框上,手指支着额角,慢悠悠道,

“你喝吧。”

“我不渴。”

晴安:“……哦。”

陆屿白在等着前面雨小一点儿。

他放空了地看着远方滂沱的雨水,这大概是近几年来下过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雨,明天一早新闻绝对会专题报道。前方一片黑压压,玻璃都被大雨给打的噼里啪啦。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种吊带衫?”陆屿白看了眼抱着杯子低头磕牙的某人,忽然开口问。

晴安一怔。

大概是刚刚在暴雨里那顿焦急的怒吼,直接解开了陆大教授多年来封印的暴躁脾气,现在就连说话都有些闲杂轻佻的意味。晴安抓着保温杯的手指一紧,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被陆屿白这句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严谨倒有些拖腔拉调的调侃话语给颤的。

也是有一点儿惶恐。

因为这衣服,当然不是当着陆屿白的面买的。

这是安醒给她那堆纸醉迷金。

晴安没敢正面回答。

只是抱着杯子,低了低头,半干的刘海散落在眼前,因为平日里都是用夹子别上去,所以近一年没有剪过,刘海已经很长了,垂下来就直接到了脸颊。

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

“……不、不好看吗?”

“……”

第一次,这么大胆的问。

问这种超越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之间的禁忌关系,更加暧昧的问题。

陆屿白扯着衣领,又斜着头,看了晴安几眼。

似乎在打量。

细致地,研究了一下。

晴安的脸被他这种认真又玩味地神色盯着,开始了大片大片的烧。

不禁攥了攥手里的杯子。

哑光磨砂面,被她的指尖按出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好看。”

陆屿白笑了起来。

夜色昏黄的路灯光下,车玻璃上晕染花了的雨痕迹,倒映着他狭长又浓密的睫毛,眼底是那样的星光璀璨。

晴安抬了抬头。

陆屿白手指敲着方向盘,半晌,嘴角含着笑,闲闲散散地叹声道,

“我们的小晴安,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不知道等到上了大学,会便宜了谁家的臭小子……”

……

……

……

*

回去的路上,车开的很缓慢。

晴安脑袋支在车玻璃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飘啊飘。

陆屿白在很认真地开车。

晴安悄悄用余光看着他。

原来被爱着是这么的美好。

虽然很清楚陆屿白对她的疼爱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爱。

可就在这一瞬间,在陆屿白从暴雨中折返回来,撑着伞抱住了她,用最凶狠的语气说着最贴心的话,连大教授斯文的形象都不要了开始。

晴安迷茫了一个多月的心,忽然就晴朗了起来。

她不该为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乱了心神。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她应该好好学习的,应该去努力。

至少,不要让对她好的人,失望。

回到家,陆屿白拉开客厅的茶几和沙发,让晴安把书包里的卷子笔记本练习册都给拿出来,敞开来摊在地上,晾着。

他套上了半干不干的西服,左胳膊拉桌子拉的依旧很慢。晴安把资料都给倒出来,基本上都湿掉了,能补救一点儿是一点儿。

“那我上去洗澡了。”晴安抱着空了的书包,站在楼梯口,小声对陆屿白说道。

陆屿白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将某张卷子移动到另一处。

“明早想吃什么?”

晴安:“……”

“都、都可以。”

陆屿白:“嗯。”

晴安踩着拖鞋跑上楼去。

听到二楼走廊尽头“啪嗒”的关门声落下。

陆屿白停下整理试卷的动作。

在空旷的地面上站了一会儿。

脱下西服。

白衬衣左边的袖子,肩膀往下一掌宽的距离。

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撕破了衣服布料。

鲜血还在往外渗出,碎了的布料齿边处,一些细小的树枝碴子扎在里面。

陆屿白坐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伤口,肯定是疼的,搞不好要缝针。他开了客厅的灯,找出医药箱,对着镜子消了一下毒。

然后褪去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肩膀,用医用手电筒照了一下。

伤口要比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