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怯怯的看着影帝儿子, 哆嗦着乌黑的嘴皮子,跟他乞怜:“她~好歹是你~你妹妹, 如今死得这么惨,你多少拿点钱出来,我也好帮她办得风光一点。”
这话触了周正凡的逆鳞。
他突然抓狂似的把手一挥, 把老头子吓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什么妹妹?既不同父也不同母!跟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出钱给她办丧事?!”
他情绪激动的吼了两句, 又发现场合不对,左右看看,硬是憋着嗓子压低了声音,听着更加咬牙切齿了。
“就因为她妈跟你旧情人长得像,你就狠心抛弃我们母子娶了她妈。你追求爱情我也懒得说你,可你为什么不拿出男人的样子来,自己赚钱养活她们呢?!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来, 你要了我多少钱去贴补她们?前些日子你还不顾年纪和廉耻包了个小三,又在我这里勒索了多少——我不是印钞机,赚的也是辛苦钱,现在地位更是江河日下自顾不暇了,你能不能也体谅一下我!”
儿子色厉内荏的发了脾气, 可能是继女惨死受了打击, 人良心发现, 老头子木头样的脸上冒出些羞愧, 看着终于有了点活人气, 嘴角神经质的犯抽抽,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不再拿‘在媒体面前爆光我不孝’这招来威胁我,我就感谢你十八代祖宗——你的真爱已经死了几十年,醒醒吧!你都已经大半身子入土了,我求求你就不要再为些替身给我找麻烦了!我给你磕头了,行-不-行!!”
经年的恨意压得周正凡怒火滔了天,终于无所顾忌的大爆发,最后一句‘行不行’是凑在老头子耳朵边吼出来的,吼得他整个人猛的一抖,脸色更加灰败,连脸颊都跟着神经质的乱抖,根本不敢跟积怨已深的儿子对视。
他低头盯着满是灰尘的脚尖站了会,被晨光拉出了风一吹就会飞的长影,又抬头瞅了瞅儿子满是恨意的脸,终于难过的撇撇嘴,佝偻着被酒精掏空的身子,蹒跚消失在拐角后。
周正凡也马上离开了。
张思远从树后出来,浑身起了一阵白毛毛汗,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名为‘执念’的爱情故事。
在地铁上,他手机响了,张思远也没注意看人,随手摁了接听,在听到秦柯低笑着叫了声宝贝后,吓得他手一哆嗦直接挂了。
不过他马上又后悔了,盯着手机盼它再响,结果左等右等,也没再见屏幕亮起来,正懊恼着腹诽这人傻得都不知道再打一次,又有提示音响起。
某人发来了一段视频,还配了条语音。
这个时节点,他醉酒出糗的第二天!张思远觉得这视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内容。
他盯着视频上自己静止的脸,半天不敢点,但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欢快的催促他:点呀,点呀,看看你是怎么不要脸的,看看金主是怎么回应的。
点与不点,在他脑海里纠结得热火朝天。
一会好奇占上风,一会羞耻占上风,把他折腾得他心力交瘁,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害得站他对面的帅哥以为他在当众看h片……
最后地铁到站,他也没能纠结出个结果,还是决定夜半无人时,自己一个人蒙被窝里偷偷摸摸的看,就算丢人,那也是丢得有情趣。
回到家,王老虎已经守在他家了。
他关心兄弟是不是被人爆了菊。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一直很虚弱的妈妈也在楼下,估计是担心他一夜没归,因为有上次的阴影,虽然王老虎一再拍胸脯保证还是不放心,在楼下等着他,王老虎和小郑正陪着她说话。
刚一推开院门,张思远就听到此人的大嗓门。
知道自己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为免被这损货一通狂黑,决定先躲开他再说。
张思远假装自己从来没进个这院子,蹑手蹑脚的往外退,那王八蛋跟能透视似的,立刻在里面嚎了一嗓子:“阿姨,我听到铁门在响,这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肯定是小远回来了。”
躲是躲不掉了。
没人性的货!
张思远一边腹诽一边硬着头皮进屋,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笑出了夸张的欢快:“妈,我回来了——小郑,有凉茶没,快给你远哥上一海碗来,我好渴。”
兄弟一进屋,王老虎立刻收了孝顺儿子的嘴脸,抄着手翘着二郎腿,奸笑着打量人,特别在他屁股上扫来扫去,意味深长的一脸龌龊:“小远,昨晚……”
这催命符似的两个字,吓得张思远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连忙咕咚一声咽了,生硬的打断他:“王哥,依你的丰富刑法知识来看,你觉得那件奸杀毁尸案那两个凶手会不会都判死刑?”
这话题太惊悚,在场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正想搞事的王老虎被撩了长处,觉得正好出下风头,就先放过了兄弟,端出资深专家的模样,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分析:“依我的观点,主犯是肯定会被判死刑的,另一个是被胁迫的从犯,只实施了强丨奸和放风,我估计是无期。”
徐太太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看报纸,更不喜欢看手机,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大皆空六根清静,特别是儿子失踪归来后,更加抵触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