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来陪房了,你自己早点睡’,然后放开他下了床,出去才摁了接听。
晚上八点,秦老先生终于在办公室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小儿子,已经等着心肝冒火。
一见到人,他浑浊萎缩的唇抿得死紧,生生把松弛的脸颊和口轮匝肌抿成盛满怒气的三角沟,一双秃鹰样的眼凌厉的死盯着秦柯,抖着手指着人,胸膛猛的一鼓,爆发出声色俱厉的苍老咆哮:
“秦柯!你厉害啊!”
明明上次才跟他好好讲了道理,把各种利害关系都给他分析了个透透彻彻,这人也乖觉的表示自己很受教,谁知才时隔不久,这忤逆小子就又一次给他演了记‘冲冠一怒为蓝颜’,老头子觉得自己当时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都是对牛弹了琴,根本没起一点作用,心里又气又急,才从嗓子眼迸出五个字,就狠狠砸了他的青花瓷茶杯!
秦柯可不是等着挨砸的人。
利落的一偏头,昂贵的茶杯在墙上卑贱的四分五裂,几万块一斤的茶叶泡出来的醇香茶水溅了秦
柯一头一脸,几缕被溅湿的发丝性感的往下滴着水,在灯光下变幻着光怪陆离。
话说他们还真是父子——气极了都爱砸东西。
二哥秦栋又找借口赶回来了。
他窝在底蕴厚重的真皮红木沙发里,吊着两条怎么也触不到地的小短腿,捧着杯跟环境不搭调的香浓黑咖啡,在实权在握、视兄弟阋墙为大忌的父亲面前,他不敢把‘兄不友’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要笑不笑的顶着两条扫帚眉假装品尝咖啡,可能是暗爽在心头,居然把他肿胀如猪的眼角都逼出了鱼尾纹。
他就是喜欢欣赏小弟吃挂落。
巴不得他天天犯错。
秦柯捋了捋溅湿的头发,摘下根泡散的茶叶型人民币扔进垃圾筒,在二哥不怀好意的注视中,沉稳的走过来,俯视着怒气横生的父亲:“爸,我只想问您一句,是不是我们秦氏被人欺负了就只有受着?”
三儿子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盯着人很有威慑力。
坐着的老头子觉得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猛的站起来,撑着桌子,两父子隔着办公桌斗鸡似的对瞪:“不要为你的玩物丧志找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为了个小玩意跟景伯温作对!找人把视频剪辑了再配音,这些东西只能忽悠那些淳朴的网民!”
“爸!从来都是qk娱乐在跟我作对!”秦柯打开随身带来的笔记本,把李如玉那祯视频完整版点开,“父亲如果认为这么长的视频也能靠剪辑和配音就完成的话,那儿子无话可说。他们处心积虑要砍我们的摇钱树,如果我们不以牙还牙一次性整痛他们,岂不是让所有同行们都认为我们秦氏懦弱可欺?以后是不是谁想整我们,谁就敢毫无顾忌的大胆上?”
儿子言辞凿凿,秦振业皱着稀疏的眉峰瞪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把电脑挪过去,细看了一阵,突然抬头看着人古怪的笑了笑:“看来还真是父亲错怪了你。”
一向执拗的老子居然破天荒的道了歉,秦栋惊讶喷出一口浓咖啡,黑糊糊的东西流得满嘴都是,跟食了翔一样,又溅得昂贵的白底红梅地毯上污渍星星点点,立刻挨了老子一句怒吼:“老二,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样!”
张思远被秦柯留在医院疗伤。
他一直唠叨说想要个男护士,秦柯只给他找了个平胸的女性,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免得他到处撩闲,祸害良家少男。
听得张思远也是想笑:论祸害良家少男的小能手,舍您其谁?
某人第一次就想用美色拐他上床,第二次,又想拿钱把他砸上床……
在他养伤期间,李如玉把他前夫告了。
那凌虐视频一放出来,慈父成了禽兽,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秦柯说她百分百胜诉,不过开庭还早,有不少程序要走,但女儿早已经回到她身边了,争的只是法律意义上的抚养权。
几天后,秦柯才告诉王老虎,说人已经找到。
后者一颗跟随舆论大起大落的心终于飚回了原位。
他总算是领教了这些娱乐大鳄翻云覆雨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止不住为张思远担心,他们要捧人、杀人都易如反掌,简直翻手天堂、覆手地狱,能随心所欲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不知道小兄弟傍上这人到底是福是祸。
他磨着要跟兄弟通电话。
担心走漏消息的秦柯见小远十分担心家人,就恩准了。
两兄弟差点人鬼殊途,电话一通都十分激动。
对着这损货,一向懂事的张思远根本没有报喜不报忧的觉悟,在电话里跟他吹得飞起,说自己全身给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没一块好肉不说还没人照顾,天天痛得死去活来,争取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以报前两天的一箭之仇。
话说这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趁着他上班,他自己也没接到生意,居然无聊到偷偷登陆他的游戏,把他的大号开去全世界卖骚,说自己寂寞难耐,急需壮男陪床!害得他晚上回家一上线,系统立刻弹出好几十封壮男私信,个个信誓旦旦夸自己弟大物博……
一边忙着工作一边监听的秦柯不乐意了。
他丢下文件走过来,手一伸把人揽在怀里,在他耳边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