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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刘忙着擦去满脸醉得意的涕泪,手忙脚乱间恍惚听见这一声,大怒道,

“谁骂我?!怪侮辱的。”

*

碧空映春色。高木静影间,春风徐徐吹向万林深处一栋小小的楼台。

楼小而雅。

牌匾字迹已模糊不清,似有火烧的痕迹。

林静。只有木叶簌簌摇落,很轻,羽翼轻抚掌心般。

还有剑门弟子同样轻轻的脚步。

回廊响起轻而稳的脚步,两剑门弟子扶着剑,快快向前走着,交头接耳,

“又闹贼了。”

“快找宗主禀报。”

弟子叹口气,“近日,这贼人猖獗得很。我剑门刚刚光复……他日日都来!”

来就算了,此贼还十分招摇,日日折一枝青粉芍药,别在新宗主卧房的小窗前。

弟子抬头,看一眼今日的芍药,夹在小窗中,轻盈摇晃,倒很可爱。

“太猖狂了!这不是诚心欺负我们宗主刚上任么……”

弟子却又疑惑,“他日日都闯入剑门,却也不见有人失什么物件。他偷什么?此贼真是难以捉摸。”

另一弟子压低声音,“新宗主来头不小。嘘。”

另一人便点头,“我知,我偷偷看了宗主的剑。他是之前的首席,使锦水将双泪的白幽人。宗主之位本就该是他的,我倒不稀奇。

只是……他有这样高的前名,为何不向天下宣告,他便是昔年的白大侠呢。”

剑门重建与光复,一切有条不紊进行。只是新宗主并不向天下多宣扬自己的身份。给江湖留下个神秘的印象。

“好像随时不想干了似的。”弟子随口一提。身旁人拿剑柄戳他,“快走吧!找宗主禀报,捉贼。”

轻轻脚步穿过回廊。

门叩响。

两弟子焦急等待许久。

吱呀。门慢慢开了,先探出一只纤长的手,指尖叩着门缝,颤了一下。

似乎一时发不着力。

门中人这才完全推开门。

“宗主。”

门中立一道颀长身影。那人戴着白瓷面具,看不见他的真容。小弟子眼尖,宗主鬓发稍乱,薄汗湿了颈间。

小弟子忙移开眼,歉疚道,“扰宗主休息了。”宗主这是没睡醒吗?

这一移开眼,又发觉宗主穿了件……准确来讲,是胡乱裹了件,打满补丁的衣裳,灰黑混成一片的颜色。

小弟子一阵心疼。宗主太节俭了。

另一弟子抱拳禀告,“那贼人又来了。宗主……”

隔着面具,二人似乎能看见宗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宗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无事。

两弟子只好讪讪退下。

房门砰一声合上。很重。

一弟子走出很远,还不忘看一眼那房门处,本想感叹,“宗主真是不易。穿得破破烂烂的,那个贼人到底要偷什么,太过分了。”

弟子一下子顿住脚步,揉揉眼睛。

弟子分明看清:

宗主卧房的房门在一下下吱呀摇晃。

*

门合上的一瞬间,那人身上胡乱披着的衣裳便落了地。

古鸿意从被褥中翻出来,确认弟子走了,倒也不着急,静静支在床边,撩眼皮看白行玉。

古鸿意很少完全散发,有些碍眼,他抬手将长发全归到脖颈一侧,半扇胸膛和腰腹清晰的弧线便都露了出来。心口有几处零碎的痕。

但白行玉看不见。他背对着他。

古鸿意看见他指尖烦躁不安地剐蹭着房门,分明失了力气。

于是身上披着的自己的衣裳,也不管不顾地滑下,再无力扯起。堆纱叠绉从肩头滑落至玉色的脚踝。

房内很暗,只点了一盏小灯。

古鸿意看见他长发悬垂的光洁背影,倚着房门,腿慢慢软下,最后完全跪坐了下来。

窸窸窣窣,双腿弯折,压进自己的衣裳里,坐稳。

坐在古鸿意的衣裳中,轻晃。

一道红绸从这画面中央展出,曳地而行,拖了很长,最终缠在古鸿意的手腕上。

“取出。”

“给我取……”他重复一遍。

古鸿意晾他一会儿。又绕着手腕,忽然一扯红绸,细碎水声跟着面前人的瑟缩响起。

黧黑眼睫一张,很深的笑。

“白宗主。”古鸿意拉扯着红绸一扽一扽,玩味唤他一声。

面前人跟着晃一晃,气息紊乱,“不要这样叫我。”冷冰冰的,不喜欢。

古鸿意又发力重重一扽红绸,面前人向后仰去,再抑不住地轻声叫了一声。

这样仰去,古鸿意能看见他的眉眼,都蹙起。

“白宗主,你们剑门的弟子日日抓捕我,你也不为我做主。”

古鸿意本是打趣他玩,说着说着,竟真有些委屈,“我来这么多次,还认不出我是衰兰送客手。”

面前人肩头打颤,扶一扶额头。

他无声道:

你每次来都不走正门!

为何偏偏要翻窗!

来了直奔卧房根本不去第二个地方!

这如何让人认出你!!

白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