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属实。”

陆子刑微微一笑，“我在屠魔司当差时，将每日所见、所闻、所知，都一一梳理了一遍，最终形成了这本册子。”

“倒是我见识浅薄了。”

高老板叹了口气，“听了那些鬼怪的故事，我也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多的妖怪，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过。”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的原因。”

陆子刑的《集妖记》就像是一本词典，是一本基本的关于妖魔的介绍。

人类对妖魔的害怕，来自于不了解！

当人们对妖怪有了清晰的认识后，恐惧就会减少一半。

在陆子刑所击杀的妖魔鬼怪中，有不少水族伪装成河神，以及狐狸、老鼠等妖怪冒充土地，让村中百姓祭祀血食，甚至还有一些孩童被当做祭品。

他们的力量并不强大，但却可以通过幻术蛊惑人心。

就好比历史上有可以燃烧符纸，可以在油锅里取钱的奇人，就连那些受过教育的官员，都会对他顶礼膜拜，奉为真人。

“陆先生这书写的很好，但是这本书很厚，制作成本怕是很贵。”

高老板沉吟了一下，道：“这本书最少得卖15两银子，才能赚到钱。”

“这也太贵了

吧!”

陆子刑微微皱眉，这样的话，寻常百姓就无法阅读了。

高老板又往下看去，归墟境的妖魔可以日行千里，开山封河，在凡人眼里，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陆先生，你这本书，应该不是为寻常百姓写的吧？”

陆子刑摆了摆手，“既然找高老板你印刷，当然是为了让平民百姓看，如今妖怪横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又有多少人丧命，大都还不是凡人！”

“先生当真是菩萨心肠，值得我三叩首！”

高老板又鞠了三个躬，道：“我知道先生的用意了，你是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能活下去！”

陆子刑轻轻颔首，“你说得对，我没有什么崇高的情操，只是不喜欢看到那么多孤苦的百姓。”

“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标准来看，这书里面的东西，有九成都是用不到的。”

高老板指着一张龟妖的画像，身上上面长满了鳞片，道：“这个妖怪，遇到它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知道它有多少种妖法和弱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嗯?”

陆子刑写《集妖记》的时候，追求的是包罗万象，就像是一个妖怪的资料库，根本没有为凡人着想。

“但也有一个好

处，那就是，这龟妖性情平和，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喜欢喝酒……”

高老板淡淡一笑，道：“如果在水里相遇，只要不被吓住，不发出声音，丢出没救，就可让百姓们逃过一劫？”

陆子刑点头赞同，“遇到这头龟妖，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原来如此。”

高老板笑道：“这样的妖怪，一张图加上寥寥数语，便可将其说得明明白白。”

陆子刑轻轻颔首，他在心里盘算着，将那些中阶妖兽的资料剔除掉，至少可以节省一二百页。

“不知高老板可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呵呵，还请陆先生不要介意。”

高老板打开记载猪妖的一页，开口道：“此妖战斗时还能射出毫针，破坏力极强。它的要害在小腹，普通的剑都能刺穿。”

“陆先生，如果你想减少大家的恐惧，说明缺点是正常的，但你却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忽略了什么?”陆子刑不解地问道。

高老板用手指摩挲着，一副面带市侩气的模样，“据说妖族的肉，乃是大补之物，有价无市，特别是某些特殊部分，更是价格不菲……”

“财帛动人心！”

陆子刑这才明白过来

，他想起了谢奇文，也就是那位在寺庙里遇到的商人。

听说捉鬼卖到屠魔司可以挣钱，遇到黄鼠狼后，不但不怕，还试图灌醉黄鼠狼……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陆子刑微微一笑，说道：“此书暂时搁置，我要重修，高老板，你的建议太重要了，要不要再书上留下你的名字？”

“不不不，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当不起这等恩德。”

高老板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有一事相求，还望陆先生能帮我。”

“高老板但说无妨。”

“不知这全本《集妖记》，可否出售给我，我出1000两银子。”

高老板怕陆子刑多想，连忙解释道：“我会好好整理一下，放在祖宅之中，作为传家之宝。”

“不必破费，这本书反正没用，你尽管拿去，我那里还有手稿的。”

陆子刑正色道：“以后集妖记救活一人，所得之功，高老板你可得五成。”

“这都是陆先生的功劳。”

高老板满脸笑容，拿着那份《集妖记》手稿，十分珍惜。

……

净明小苑。

回家后，陆子刑拿出传讯白纸，还有一本写好的《集妖记》。

这本《集妖记》，比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