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大儒的尸骸滋养,明年的茶树必然繁茂,靳南记得摘取一些茶叶给我。”
吴开宇冷漠地说。
靳南连连摆手,反对道:“茶树无辜,怎能让其和奸佞同朽?这样一来,这灵茶就再也不能饮用了。”
吴开宇赞同地点点头,挥手将贾崇的尸体移走,恰好丢在了云林书院的大门前。
……
覆山。
巍峨虽不足百丈,却因隐士翟温纶在此筑庐而逐渐闻名遐迩。
翟温纶亲手栽植树木花卉,历经十数载光阴,将荒芜的山岭化作满目青翠,生机盎然的美景。
他还在此饲养白鹤,世人称此地为覆山。
山脚下的凉亭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启动手中的传讯翡翠。
不久后,一只灵鹤翩然而至,稳稳地将老者承载在背,直奔山腰的草庐而去。
来到草里前,老者恭敬行礼,向草庐内喊道:“孩儿翟子安,请求拜见父亲大人!”
“进。”
屋内传出翟温纶的声音。
翟子安推门而入,只见父亲翟温纶正手持道经,虽然头发斑白,但看起来只有中年男人的模样,相比满头白发的翟子安,反而显得更为年轻。
“坐下说话吧。来找为父有何
要事?”翟温纶温和问道。
“父亲,再过些日子便是儿子140岁的寿辰,特来邀请父亲。”
翟子安一边说,一边因病弱的身体而不住咳嗽,“近来孩儿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染上了恶寒……”
“我知道了,届时我会炼制些丹药并派人送到家中。”
翟温纶回答后,见翟子安仍未离去,疑惑地问,“怎么了?”
这时,翟子安突然跪倒,恳切地道:“父亲,孩儿畏惧死亡,还请您指点一条通往长生的道路!”
“世人皆言长生虚妄,为父又如何能指点你?”
翟温纶并未动怒,毕竟他见过太多的生死轮回,且膝下仅此一子。
翟子安坚决地说道:“儿子不敢奢望永生不灭……只希望父亲能引荐五经妖仙前辈!”
“五经妖仙?”
翟温纶脸色一变,随即布下阵法隔音,严肃地质问,“你是从何处得知五经妖仙前辈的?”
见父亲如此反应,翟子安心中暗喜,他已困在归墟境巅峰多年,若有妖仙的指点,或许有望突破至养丹境界。
于是,他将沙家宴会的事情详尽告知,并提及此事已在短短几日内传遍大尧。
翟温纶身为隐士,对
于外界信息并不敏感,直至今日才初次听说此事。
他沉思片刻,觉得自己既非朝廷官员,也未曾公开推崇妖族,无需过于担忧。
大尧朝野常有关于某某勾结妖魔、某某背叛人族的流言蜚语,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就不成问题。
翟温纶略感安心,瞥了儿子一眼,说道:“你觉得妖仙会随随便便指点他人吗?”
翟子安困惑地问道:“父亲深受妖仙器重,孩儿自然会矢志不渝地效忠,这还不够吗?”
“仅仅忠诚,远不足以脱颖而出。”
翟温纶沉声道,“世间愿归附妖仙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单凭忠诚如何能争得一席之地?”
他进一步解释说:“若想在妖仙那里获得恩赐,首要的并非单纯忠诚,而是要有声望,成为一个真正受人敬重的,有影响力的人物。”
翟子安对此不解,反问:“大人物?我们翟家可是世家,影响力已经够大了吧?”
翟温纶举例说明:“例如你在那名单上看到的贾崇,他早年间借由家族长辈之力赢得神童美名,继而又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法,谋取了郡试解元的位置。”
“然而终究无法掩饰其浅
薄,年逾140岁仍未考中进士,也未能成就修为……”
翟子安自信满满:“相比贾崇,孩儿的天赋能强上不少。”
翟温纶盯着翟子安,正色道:“贾崇虽然愚钝,但他的祖父曾在临州创办书院,诲人不倦几十载,培养出的学生遍布天下,这才称得上有影响力。”
翟子安一时语塞,深知翟家虽因父亲发迹,却还远远不及底蕴深厚的延平郡贾氏。
“再说那丁蔚,其父擅长著书立说,曾编撰《经文注释》12卷,被众多学者奉为经典。你以为,丁蔚能稳坐古赞司主事的位置,仅凭自身吗?”
翟子安满腹疑窦,不禁询问:“那么,父亲您是如何得到妖仙的垂青呢?”
翟子安深知,翟家在他父亲翟温纶之前,不过是颇为富有的商人,并非书香世家。
翟温纶自豪地讲述:“为父并不像贾丁二人那样依赖祖上的荫庇。年轻时我就洞察官场险峻,毅然放弃了科考之路,转而寄情山水之间。”
“我遍访名山,和道士们共探阴阳,和僧人们共议经文,与众学子共释典籍……”
说到这里,翟温纶骄傲地说道:“为父结交广泛,三教九流
中都有我的朋友,隐士之中更是享有赫赫声名,这便是所谓的有影响力的人。”
翟子安听后豁然开朗,反观他,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闭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