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悟观的虚飘道长脸色微微一变,急忙紧随其后,急切道:“仙长,那上方乃是阳悟道主坐化之地,您此举恐怕……”
陆子刑语调平静却又威严:“老道虽是外域之人,却对阳悟道主素来敬仰,只愿能登顶一瞻他的遗址。”
虚飘道长神色紧张,忙解释道:“仙长勿怪,非是我有意阻拦,而是阳悟道主坐化之时曾留下遗训——只有寿元将近的道门传人,方可登山领悟道主意蕴,否则必遭天谴。”
其余真人皆点头附和,包括冲虚在内的他们都听说过。
陆子刑略感惊讶:“竟有如此之事?仅仅一句遗训,就让你们全都望而却步,这分明就是摆在眼前的仙缘啊!”
虚飘道长很是无奈,面对上仙不敢撒谎:“确有心存侥幸的同道中人试图登山,但他们在踏入仙光之后,留在外界的神魂很快便灰飞烟灭。”
冲虚则劝解道:“祖师,阳悟道主乃道门三祖,其神通广大,依弟子看,还是不宜冒险。”
陆子刑疑惑反问:“阳悟道主一生行善,被尊为神州道门始祖,怎会无故戕害后辈弟子?你们是否想过,那山顶之上可能并非道主,
而是一个隐匿的大魔头?”
“上仙慎言!”众真人齐齐躬身行礼,然而各自的神色却显得复杂难辨。
天昌道宫祖师方明老祖同样来自域外,与阳悟道主并无深厚渊源,因此冲虚言辞更为直率。
“祖师,如今道门中鲜有人敢再登顶感悟阳悟道主的传承。”
他直言不讳地道出实情。
道门修士并非愚钝,祖师虽坐化于此,但先辈们临终前纷纷登山,却无一生还,尽数陨落其中,各宗派的前辈高人们早对此事心生疑窦。
在巍峨的腾山之上,不论是令人谈虎色变的大魔头,还是传说中道主遗留的诅咒,甚至是关于道主其实并未羽化的揣测,都使得各方修行者对此地敬而远之。
养丹境境的高人们,即使能够汲取灵脉之力,将灵气稀疏之地改造成宛如仙境般的洞天福地,也都选择避开腾山,在他处开宗立派。
究其根源,皆因一个神秘莫测的“道主传承”。
“本座行走于天地之间,斩仙灭佛,小小腾山又有何畏惧?今日,本座便要亲自上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此故弄玄虚!”陆子刑语气淡然却又透着无比坚决。
他徐徐
下令:“你们各自镇守阵脚,无论何人意图逃离腾山,务必以阵法阻拦片刻。若阵法难挡,我自有应对之法,但你们须得深思熟虑可能的后果。”
陆子刑随手抛出10瓶珍贵的至阳仙丹,交给道盟各宗宗主,此举无疑是恩威并施,先礼后兵的策略。
“云岭道友,随本座一同上山探个究竟吧。”
陆子刑挥手拂去前方弥漫的五色仙光,现出一条通往山顶的数丈宽山路。
那层笼罩山巅、循环不息、既能隔绝神识又能削弱法力的五色仙光,即便是陆子刑这样的高强修为,也无法轻易彻底破除。
正当陆子刑迈步前行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唤停:“祖师,请稍候一步!”
发声者是静海道长,他面色坚毅,沉声言道:“后续阵法之事,由谁主持并无二致。山上凶险未知,贫道愿意为上仙先行探路。”
陆子刑神情微动,提醒道:“山上的存在绝非易与之辈,一旦真正交手,恐怕无法兼顾他人。”
然而静海听闻此言,心中反倒是更为坚定,既然祖师这样说,显然对山上的人物有所了解。
“祖师,所谓斋醮布局,便是为了困住
山上的妖邪,既然上仙早已运筹帷幄,何须再惧?”静海大步跨入仙光之内,向陆子刑请示道:“祖师,请让晚辈为您带路!”
此言一出,其余人眼中闪烁异彩,领悟了静海的用心。
四位寿元仅剩不足十分之一的灵境真人跃跃欲试,纷纷表示:“仙长,我等愿为先锋,誓助您荡涤妖邪!”
他们明白,虽山中有大魔作祟,但也存有阳悟道主的传承机缘,仙缘往往生于危难之中,何况此刻还有上仙陆子刑坐镇。
再加上手中紧握的至阳仙丹,即便遭遇生死危机,只要不至魂飞魄散,便能起死回生,仿佛拥有十条生命般坚韧。
陆子刑微微颌首,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同登山吧。”
然而,剩余的灵境真人面露迟疑,对于山上道主传承虽然心向往之,却又深知机遇渺茫,毕竟他们尚有百年的寿元可期,无需在此刻冒险一搏。
“祖师亲征除魔,我等必当坚守阵法,确保万无一失。"
冲虚深沉有力的话语响起:“那妖魔一旦伏诛,腾山上便再无险恶,任何人都有机会登顶。
道主的传承,终究是有缘者方可得,至于上山的早
晚,并非决定性因素吧?”
众修士闻此言,皆纷纷点头赞同,此时的道盟显然以天昌道宫为首,冲虚所言,或许正蕴含着上仙的深意。
冲虚情绪激昂,激励大家同心协力,同时暗中传音给陆子刑:
“陆居士,你且在大阵之后,若遇魔头凶猛,切记以保全自身为要,祖师必定不会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