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法比啊!小义这身板,简直比牛还壮实!”
村民望着汉子的背影感叹道,“吴老哥,往后你就等着享清福吧。听说前些日子小义上山猎虎,虽然没成功,却抓了头大野猪?”
坐在田垄上悠然梳理耕牛毛发的吴老汉,闻此言不禁笑出了声:“这小子不行,人家同袍都能猎虎,他倒好,抓头猪回来。”
“虽能饱餐几顿,但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啊。”
村民们听罢,无不面露艳羡之色。
谁能料到,那个曾瘦如竹竿的吴义,自从南边战场归来后,竟像被充了气般骤然壮硕起来。
他力大无穷,拳头可立人,肩头能跑马,嫌牛耕田太慢,索性亲自拉犁,那气势竟丝毫不逊色于健硕的耕牛。
几个月前,仗打完回村时,吴老汉愣是没认出自己的儿子,费了好一番口舌并请来官府作证,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
昊王府内,吴昊刚刚结束对军营的巡查,即刻召集心腹密议。
杨越、庄飞扬、千鹤道长等人闻讯赶来,济济一堂,皆知今日所议之事非同小可,静待昊王发话。
崇仁帝猝然驾崩后,燕京昊王府迅疾传回密信。
经过反复核
实与探查护国武圣的意向,最终确认各地藩王有权争夺皇位。
德高帝在位时,地方藩王势力屡遭打压,如今能够称得上一方霸主的,唯有坐拥两州之地的昊王。
如今,大军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
吴昊端坐主位,脸色阴晴不定。
他曾无数次在心中推演北伐的壮阔场景,而今真正面临抉择之时,内心却又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犹豫。
北伐,犹如悬于昊王头顶之剑,无论何人登临龙椅,皆会视其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轻者削其羽翼,重则覆其宗庙,使之沦为历史尘埃。
然时局变幻,昊王今非昔比,背后有正神庇佑,纵使武圣老祖亦隐忍不发,崇仁帝登基以来更是频施恩泽,桂、淮二州俨然独立国,傲视群雄。
“是孤注一掷,还是安于现状?”
吴昊眉头微蹙,目光游移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
昊王帐下群英荟萃,智囊如星,猛将如潮,执掌两州重权,与京城那些碌碌无为的王侯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千鹤道长身上,语带期待:“真人,日前所托卜算之事,可有眉目?”
千鹤道
长不动声色地瞥了杨越一眼,内心默默呼唤仙人名讳,却未得回应,只好答道。
“殿下,当今国朝有武圣镇守,气运鼎盛,即便师尊尚在人间,恐亦难以窥探天机之奥秘。”
“道长节哀。”
吴昊心中一紧,想起近日传来的玄机宗主英年早逝的消息,不禁暗自感叹。
如此洞悉命运、通晓天数的奇才,竟未能长寿,寿命不及多数养丹境修士,令人惋惜不已。
千鹤道长微微点头,忽感心底涌动一股神秘信息,脸色随之微妙变化。
“殿下尊贤重道,待贫道如挚友般关切备至。闻得风云将变,贫道不惜损耗寿元,强行窥探玄机,略有所得。”
“道长乃本王之肱股,如此冒险,实令本王痛心!”
吴昊面露喜色,旋即吩咐:“速去宝库取来雷音玄果,此灵果采自忘川之畔,最善化解因果,抵消天罚。”
“多谢殿下!”
千鹤道长恭敬一礼,“经贫道卜算,殿下气运波动不定,前路似有重重迷雾……”
吴昊脸色陡然阴沉,深知算命之人言辞多含蓄,何况为王侯卜卦。
所谓气运不稳,实为无天命眷顾;前路波折,即是暗示北伐之举难见
曙光。
一旦挥师北上,若无皇权加身,恐将背负谋逆恶名,失了道义之本,甚至动摇桂、淮二州根基。
吴昊沉吟良久,挥手道:“今日议至此处,改天再说。千鹤道长请随本王至后宫,尚有要事相询。”
言罢,众人化作流光飞逝而去。
杨园,一处由昊王精心为杨越打造的私人领地,占据王府三成,足见昊王对其倚重之深。
杨越身形刚落,便察觉庄飞扬已在园中静候。
“庄先生,此番造访,有何要事?”杨越目光炯炯。
庄飞扬微笑道:“庄某偶得一坛500年陈酿,传闻乃古尊先皇祖御手所酿,闻杨先生喜好美酒,特携来共赏。”
他取出那坛灵酒,坛口封字笔力雄浑,如剑气破空,直刺人心。
此酒之珍,不仅在于其年代久远,更在于古尊亲笔题字,对于剑道高手而言,或许能从其中悟出剑魂之法。
“佳酿,好字!”
杨越赞许有加,邀庄飞扬落座,笑言:“庄先生赠我如此厚礼,怕不只是为共饮此酒吧?”
“杨先生目光如炬,庄某便直言相告。”
庄飞扬正色道:“敢问杨先生如何看待今日殿下之言、行?”
杨
越小心翼翼开启酒坛,将封字收好,仰头豪饮一口。
刹那间,剑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