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们休息一下,最好在11点以后,那样大概在一点左右能赶到千佛寺,正好是夜最深、人最困的时候,方便行事。”谭川显得很有经验。
麻子坐在一旁,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充耳不闻。显然,有谭川这么个朋友,麻子早对类似事件习惯了。
李响点点头:“那好,就麻烦麻子兄弟安排个睡觉的地方。”
麻子犹豫一下:“睡觉的地方倒是有。不过,只有硬板床,李兄弟多担待。”
“没问题。”
“那好,跟我来吧。”
三人出了主屋,正要去厢房,忽然,天空一声惊雷,狂风大起,竟似要下雨的模样。
谭川顿时叫苦道:“惨了,惨了。小兄弟,今晚看样去不了啦。这大雨一下,山道湿滑,可是非常危险。我看,最好等明晚吧?”
麻子也担心李响冒险,出言道:“不错,就是最大胆的山里人,也不敢冒夜走雨后的山路。这悬崖峭壁的,只要一个失足,掉下去就玩完。”
李响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郁闷道:“只能如此了。看样子,又要多麻烦麻子兄弟了。”
“不妨事。”麻子一笑,“李兄弟这样的贵客,平时请都
请不来的。走,咱们进屋。”
于是,三人进了右侧厢房,里面正好有两张床,一人一张。
麻子搓了搓手:“李兄弟,山里也没什么休闲的东西,就早点睡吧。”
“谢谢,你也歇息吧。”当下各自安歇。
李响刚一上床,外面电闪雷鸣的便越加猛烈起来,很快,狂风大雨呼啸而来,直打得窗户叭叭乱响。
今天累了一天,不知什么时候,李响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响朦胧醒来,转头一看,谭川却已不在床上。
“这厮起这么早?”正奇怪的时候,一股诱人的肉香飘然而至。
昨夜吃了一肚子面,正清淡得很,李响的馋虫立即被勾了起来,急忙起床,循着香味而去。
便见厨房里,谭川正在灶台旁上下忙活着,嘴里还吹着欢快的口哨,显得惬意得很。
“弄什么好吃的?”李响很奇怪:不是说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吗?
谭川正要回答,堂屋门吱嘎开了,麻子伸着懒腰,推门而出。
爱吃的人鼻子必然灵敏,麻子顿时就闻到了肉香,脸色却忽然大变,飞一般冲进厨房,一把揭开正冒热气的锅盖。
李响探头一看,不禁一愣:和昨晚一样
,锅里仍只是一锅清面,但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浓郁的肉香。
谭川此时一脸自得:“怎么样,我做的面香吧?”
麻子脸色铁青:“香个屁,你这面汤用什么炖的?”
谭川不以为意道:“鸡啊,你院里不是有吗?”说着,揭开另一只锅盖,里面赫然有一只早已蒸得烂熟的肥鸡。
李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面如此的鲜香扑鼻,原来有鸡汤提味啊。
“啊!”麻子立时惨叫一声,暴跳如雷,“你这混蛋,贼性不改,竟敢偷我的鸡吃。”
谭川被麻子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道:“干嘛啊,不就一只鸡。你院里有两只,我还给你留下一只呢。”
“你还说,我跟你拼了。”麻子气得咬牙切齿,上来就掐谭川的脖子。
“啊,救命。”谭川顿时被掐得喘不过气。
李响一看不好,连忙上去拉架:“麻子兄弟,别激动,为一只鸡不值得。放心,我赔你十只好了。”
麻子苦笑一声,双手终于松开了谭川。
谭川大口喘着粗气,惊魂初定便大骂麻子:“我靠,为了一只鸡,你就要谋杀兄弟啊。真要让你得逞了,这可真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你懂个
屁!”麻子顿时两眼一翻,气冲冲地道:“这两只鸡可不是一般的鸡,这是我从山里抓来的红颈野鸡。这种野鸡非常稀有,而且肉质鲜美,天下罕有。”
“大半年来,我天天喂食它们各种珍贵药材,培植鸡的元气和鲜味,打算满了一年再用它们做一顿无双美味。竟然这样被你糟蹋了一只,真他娘气死我了!”
谭川愕然,他哪知道一只鸡也有这么多名堂啊。
李响对此只能是苦笑,这两个家伙,一个贼性不改,一个食不厌精,还真是物以类聚。
好半天,谭川才腆着脸,讪讪笑道:“我哪晓得这只鸡这么金贵啊。昨天的面没一点油水,饿得我一早就醒了。正好听到这该死的鸡不早不晚地叫唤,这才一时忍不住下了手。”
李响狠狠瞪了谭川一眼,安慰麻子道:“算了,算了,好在事情没有更糟,总算还留了一只下来。”
麻子冷哼一声,脸色总算正常了一些:“他要是把两只都祸害了,我非得跟他同归于尽不可。”
谭川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躲,不敢再言语了。
李响心中不安,怎么说,这谭川也是为他办事的,惹出祸来,他也脱不
了干系。
想到这里,李响拿出钱包,取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麻子兄弟,这里有点钱,就算赔你这只鸡了,希望你不要嫌少。”
麻子一见,连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