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从小就受朱元璋和马皇后的教导,忠诚度自然不言而喻。
朱元璋毫不迟疑的做出了决定,“大军占领云南之后,全部留在云南当地建立卫所。”
朱元璋指了指地图上昆明的所在位置,继续说道:“云南远离中原腹心,一旦地方生变,消息迟缓,
等朝廷的命令再做出应对,已经来不及了。在昆明成立黔国公府统领云南一切军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只有朱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名义上是黔国公府,实际上根本就是沐王府。
甚至藩王都没有管理封地民政的权力。
沐英跟朱元璋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用。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元璋的另一个养子,
李文忠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想到同一个院子长大,年纪最小的沐英爬到了他和朱文正头上。
李文忠是既高兴又难受,他是害怕兄弟苦,又怕兄弟住王府。
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也不可能让沐英这小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李文忠整个人都跟煮红的大虾一样,满面通红。
只感觉脸上像是挨了两个嘴巴子,火辣辣的。
李文忠禁不住的想,当初要不是跟朱文正一样,背叛了亲舅舅。
今天的大明,十有八九会有他老李家一块封地。
朱元璋将亲外甥的脸色变化,全部都看在眼中。
心里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叫你和朱文正两个狼崽子背叛咱。
朱元璋唯一遗憾的是另一个狼崽子朱文正不在场,不然今天就是双倍快乐。
望着李文忠咬牙切齿,跟便秘一样的表情,朱元璋哼着小曲儿,好一阵才按捺住愉悦的心情。
朱元璋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用手上的玉如意一指,豪情万丈,挥斥方遒;“乌撒为云贵川三省交界之处,派遣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为北路奇兵,从四川永宁,直插贵州乌撒。
先占据要害之地,傅友德率东路大军从湖南辰州、沅州行军,到贵州进攻普定。”
乌撒是贵州威宁地区,普定是贵州安顺地区。
朱元璋在二十多天演练了无数遍,自然而然说道:“东路大军、北路军分守要害之地,互为犄角在趁机向云南曲靖进军。”
“以元梁王为首的元军首尾不能相顾,必然疲于奔命。”
“我军合围之势一旦形成,必定可以大破元军。攻克云南之后,大军直驱而入大理。”
“我军先声夺人,声势大振。大理的残余之敌必将瓦解士气军心,云南境内剩下的部族再派人招降,这样用最小的代价就能克服云南全境。”
朱元璋的计划,是在场所有人二十一天以来讨论出的结果。
可是偏偏有人不知好歹,提出了反对意见。
朱樉夺过玉如意,接着说道:“当年忽必烈领蒙古大军由四川阿坝地区,穿越了阿坝大草地。”
“沿着大渡河,急行军两千多里。进入云南北部,在这条金沙江以羊皮筏子渡河。”
“万余蒙古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大理腹地,一日攻克数百里,才灭亡了盛极一时的大理国。”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在座的各位是元梁王,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面对朱樉的问题,朱元璋直接说出了其中关键:“为防旧事重演,元梁王必然派遣重兵把守龙首关、龙尾关,一旦两关失守,我军就成关门打狗之势”
徐达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半天才说道:“老夫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果老夫是元梁王,肯定会加以防范。”
朱樉笑呵呵,解释道:“小婿要的就是他严加防范,我领一路军从理塘行军,经过稻城亚丁,直下云南的香格里拉。”
“元军肯定分兵来救,到时候三路大军齐进,我军必定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朱元璋反复思考着计划的可能性,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小子异想天开,那里可是藏地。藏民可不认识你大明朝廷,没有后勤和补给,军队如何穿越连绵的雪山?”
朱元璋什么都考虑了,唯独没有考虑从乌斯藏进军这个可能性。
因为四川境内的乌斯藏表面上归附了大明,暗地里还跟着信奉黄教的北元朝廷眉来眼去。
别说站在大明这边,帮助明军。没有让藏族土司勾连云南境内的云军一起反叛大明,就算谢天谢地了。
朱元璋的否定,没有让朱樉感到半分难堪。
“老头子难道忘了,我还有一个铁钵吗?”
朱樉的话,让朱元璋呼吸为之一滞。
才想起这个浑小子从开封回来时,带回了一个铁钵。
“你那个铁钵的来历是?”
“八思巴仁波切的转世,元朝国师巴斯仁波切。”
朱元璋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大声呵斥道:“你有这玩意,你不早拿出来?你知道为了让乌斯藏臣服,咱每年要花出去的赏赐,海了去了吗?”
朱元璋的愤怒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