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朱元璋连说三个好字,当他看到背后站着的李善长和刘伯温两人时。
朱元璋眉头拧成了八字,有些不满地说道:“二郎,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没必要画上去了。”
朱樉直接拱手,一脸正色道:“正所谓瑕不掩瑜、功不掩过。”
“孩儿窃以为,既然功过不能相抵,那过错也不应磨灭过往的功勋。”
“如果没有刘李二人,如若后人问起,是何人为我大明运筹帷幄、又是何人为大军转运粮草之时”
“到那时候,孩儿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在场的人,都知道刘伯温曾经背叛过他。
而李善长更是与六年前的行刺案之间,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秦王却能放下个人恩怨,为这两个仇人仗义执言。
他的胸襟开阔,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周德兴拍着他的肩膀,对朱元璋说道:“我一生也算识人无数,重八,你家这老二不孬,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刚说完,周德兴又觉得这话有些犯忌讳,连忙补充一句。
“当然了,他现在就很有出息。”
这画蛇添足的半句话,被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
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朱元璋开口表态道:“咱的儿子都能既往不咎,咱这个当爹自然有容人的度量。”
朱元璋说完,三名老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他们最怕的是胡惟庸的风波刚平息不久后,又冒出一个李善长案。
大肆诛连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幸免呢?
朱元璋招呼着众人坐下,朱樉端起酒碗,对着老丈人徐达敬酒。
徐达干了一口,对着他埋怨道:“贤婿,都没给老夫上门拜过一次年。”
“你这个姑爷,当的是不是有些不太称职啊?”
被老丈人当面质问,朱樉禁不住面红耳赤,随便找了个借口。
“小婿家中生活拮据,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朱樉现在后悔不已,当时脑子一热,把以前缴获的古董、字画都换成了银子。
徐达摇了下手,满不在乎道:“贤婿要是觉得为难,不如直接送银子好了。”
“老夫从来都不讲虚礼,些许铜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朱樉很想说我会放在心上,他正在犹豫,如何应付眼前见钱眼开的老丈人?
突然灵机一动,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精致的玉带。
朱樉双手捧起玉带,一脸谄媚道:“小婿,过去失了礼数,献上一条祖传的腰带,就当作给老泰山赔罪了。”
徐达接过来一看,腰带上挂满了玉带板,镶嵌着宝石点缀。
还有金丝线缝制的纹路,徐达定睛一看,上面绣着五爪金龙。
正是朱元璋失踪的那条腰带,徐达心中暗道:你这祖传的也太正宗了吧。
有龙纹配饰,徐达不敢私藏,直接恭敬地递给了朱元璋。
没想到朱元璋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是将玉带轻轻推了回去。
“既然是你的好女婿孝敬你的,天德你就收下吧。”
徐达没有依言照做,反而越发恭敬,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起。
“龙纹乃是天子服章,老臣没有半点僭越之心,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元璋摇头,笑道:“常遇春那厮下葬之时,咱送了他一件龙袍。”
“你是咱的心腹大将,又是咱的儿女亲家。”
“以你徐达的功绩,自然配得上这条腰带。”
徐达的脸上满是感动,要说不羡慕常遇春是假的,毕竟臣子以龙袍下葬,可是千古未有的殊荣。
而今天,他徐达能得到一条龙纹玉带,算是此生再无遗憾了。
徐达眼含热泪,抱着腰带,对着朱元璋叩首。
“老臣万死不足以回报陛下的恩德。”
朱元璋快步上前,将他扶起,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德你劳苦功高,为大明立下不世功勋,老哥此生断然不会辜负你。”
两个老头情绪激动下,相拥而泣。
一旁的汤和、周德兴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若是其他人拿到这条腰带,他们心里一万个不服。
可是这个人是徐达,他们两人只有心服口服。
在这感人至深的时刻,偏偏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亲一个,亲一个……”
朱元璋回过头来,就看到朱樉兴奋地又蹦又跳,赶紧松开怀中的徐达。
朱元璋大步走来,赏了朱樉一个爆栗,嘴里骂骂咧咧:“咱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朱樉捂着脑门上的大包,指着还在痛哭流涕的老丈人。
对朱元璋小声说道:“我帮你收买人心,你还打我,你朱兴宗真不是个东西。”
这逆子继上次称呼他的表字之后,又开始叫起了朱元璋在族谱上的大名。
朱元璋黑着脸,对着他教训道:“你再这样没大没小,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舌头拔了?”
朱樉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直接原封不动地回击道:“信不信你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