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羽箭撞在了箭靶上,从箭头处断裂开来。
啪嗒两声,那两支羽箭直接掉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的李恒,张大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支羽箭。
定睛一看,箭杆上的断口有一处浅浅的刀痕。
李恒瞬间变得怒不可遏,他指着朱樉大骂:“朱老二你还是不是人?你居然在我的箭矢上面动了手脚。”
看着情绪激动的李恒,朱樉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笑盈盈地说道:“李老三,你好歹也是指挥佥事,上战场前要检查武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朱樉的心中满是得意,场上场下全是他的人。就凭这一点,李老三也想跟他斗,真是不自量力。
听到这句话,李恒的肺差点气炸了,他压根没想过朱樉会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李恒接着骂道:“朱老二,你这么小肚鸡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朱樉抱着手,笑呵呵地说:“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让你媳妇来试试?”
李恒被朱樉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回了一句。
“今天就放过你一回,爷懒得跟你逞口舌之争。”
见李恒不再搭理自己,朱樉冷笑一声,“你放过我?我还没说要放过你呢。”
射箭场的考官高举着手,宣布起了李恒的成绩。
“一号考生,两箭脱靶。”
李恒冷哼一声,随后打马回到队伍中。
该到他身后的汤鼎上场了,汤鼎因为第一场骑术考试的成绩拿了零蛋,第二场的步射考试勉勉强强合格。
作为淮西勋贵子弟里,最为年长的一人。
汤鼎满脸紧张,因为他要在这场骑射中找回颜面。
“二号考生,开始。”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汤鼎一勒缰绳,大喊一声“驾”。
他骑着战马向着考场中央进发,马蹄哒哒。
在即将到达箭靶前五十步的两根木杆子时,汤鼎取下背上的骑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他屏气凝神,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箭靶。
在战马与木杆子擦肩而过时,汤鼎松开了手指,他手中的箭矢射出。
羽箭在空中滑行,笔直地朝着箭靶飞去。
箭矢的尾羽颤动,箭头精准的命中了靶心。
为求稳妥,汤鼎并没有选择两箭齐发。
看到第一发箭矢中靶,汤鼎这时才挽弓射出第二箭。
由于战马奔跑的速度过快,已经跑出了木杆的范围。
汤鼎跟靶子不再是一条直线,他的第二箭并没有命中靶心。
而是在靶心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稳稳定住。
尽管只有一箭命中靶心,汤鼎的表演仍然赢得了周围一阵叫好声。
“汤大哥威武。”
“汤大哥神射啊。”
“汤大哥好样的。”
……
汤鼎骑在马上,高举着双手,如同万众瞩目的巨星一般迎接周围人的喝彩。
看到汤鼎大出风头,李恒后槽牙都咬碎了,如果没有朱樉搅局,今天最出风头的人本应该是他才对。
骑射考试从早上太阳升起,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
何福拿着一本红册,走向了朱樉。
他对朱樉说道:“禀报大帅,今日骑射会考,合格者有五百二十人。”
这个成绩下来,有半数的人合格。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按理说朱樉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朱樉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因为今天的骑射不是按武官的标准来进行的,而是按照选拔骑兵的普通标准。
尽管他一再降低了考试的难度,不合格的人数仍然有一半之多。
这几天,这群武官子弟的表现真是令朱樉大跌眼镜。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了,不出三代人。恐怕那场土木堡的浩劫,恐怕就要如期上演了。
武官子弟群体的堕落,不过是大明卫所军制慢慢衰败的一个缩影。
朱樉摆了摆手,宣布“散会”。
台下的武官子弟们,一个个喜笑颜开,都认为自己取得了不错的“好成绩”。
他们还不清楚,接下来,他们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命运。
……
第四天,大教场上,何福如同往日一般,照常宣布着第四场考试开始。
“今日比试的是技击之术,两人一组,以击倒对方取胜。”
所谓技击,源于春秋时期,齐国的持戟之士。
随着戟这种兵器因为造价高昂,太过笨重的缺点,渐渐在战场上被淘汰了。
士卒的主要武器换为了更为轻便、造价更为低廉的长枪。
长枪兵也是明军之中,人数最多,最为庞大的一个群体。
武官子弟们身披全身重甲,依次排着队从考官那里领取长枪。
第一个领取武器的李恒,看着手里的长棍直接傻眼了。
丈二的长棍,只见棍头上面还抱着一块布,布裹得鼓鼓的,不知道里面包了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武器?”李恒很想问问,眼前这个像墩布的东西,是不是考官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