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感动的哭了。倒是把亦卿吓个半死,她是张桎梏的表妹,看样子也是张桎梏的师妹,想必懂些门道,看她惊慌的样子,本事也大不到哪里去,充其量也就丧事中
画画符咒,选选墓地的那种阴阳的水平。
然而,戒备了很长时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我无奈的说: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
张桎梏急了,指着地面快要烧尽的香说:你们瞧瞧,要没鬼吸食,怎么会烧的这么快?
这话不假,烧的太快了。
亦卿吓的愣在原地,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问了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她说:哥,你会不会带了一把劣质香?
张桎梏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香压根儿就不是买来的,这次出发,用的香全是师父用手搓出来的。
这可吓坏了亦卿,她尖叫一声,跑到张桎梏身边,抱住了张桎梏的胳膊。
我看了婉儿一眼,婉儿小声说走吧,我们边继续前行,这次张桎梏和亦卿跟在了后面。
前方一大片丘陵,山坡虽不陡峭,但走的也很费劲。婉儿还好,亦卿已经累的抱怨了起来。翻过一座山头,天色已经彻底放亮,我忽的想起糟老头说的话,熬过这一夜也该结束了,就松了口气。
然而,顺着山坡往下走,野草繁茂,时不时惊起飞鸟,好在大白天,这并不是太恐怖。但是走到山腰处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同时停下脚步,安静的伫立,然后,张桎梏与亦卿相互对视了一眼。
满脸惊愕。
山腰处被人挖了三个土坑,坑中各自摆放着三口棺材,棺材刷着红色油漆,阳光漫射,红的刺眼。棺椁上写着个大。大的刺眼黑字:祭。
土坑旁堆积着三堆黄土,但却没有填进坑里。就让死者这么暴尸?
亦卿目光呆滞,漂亮的脸蛋变得憔悴不堪,我担忧的看了婉儿一眼,她倒是比我都淡定,也是,她是苗疆落洞女,打小生活在山洞里学习蛊术和巫术,一直就和这些阴邪的东西打交道。
是我多心了。
这时,亦卿已经擅作主张的跑到其中一个土坑旁,扒开野草,将三炷香插入土中,点燃后,念道: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诸神咸见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天灵灵,地灵灵,六甲六丁听吾号令,金童玉女首领天兵,何神不伏,何鬼不惊,钦吾符令扫除妖精,时到奉行,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念毕,她又磕了三个头,再去旁边的一个土坑旁重复了这些举动,一个激灵跑了回来,大口喘着气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最后那个可不敢过去了。”她额头汗津津的:“还可臭呢。”
张桎梏哈哈的笑着调侃亦卿说:看你那点儿胆子,真给师门丢人,当年不让你拜师你闹,这次不让你跟来,你又不听。
我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抓紧赶路吧。
大家都没有反对,婉儿又轻轻的摇了摇银铃。我们特意绕开这三个土坑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张桎梏的肩膀忽的往前一倾,痛苦的“哎呦”了一声,我急忙回头问他怎么了。他正要搭话,却像是被人从腰上踹了一脚似的,踉跄着往前小跑几步,险些跌倒。刚站稳身体,却又向被人推了下似的,又往侧面跑了几步。
他急的喊道:谁?是谁打我?
我们三个人诧异的看着他,亦卿的眼睛骨碌碌转着,说:哥你抽什么风?哪有人推你?
刚一说完,亦卿也忽然咧着嘴痛呼了一声,她当即就哭了,抽噎着说:我、我的胳膊被人掐了。
这俩兄妹的奇怪举动,让我心里好不安宁,张桎梏背对着我,撩起半袖说:快看看,帮我看看后背怎么了?
我定眼一瞧,愣住了。
张桎梏膀大肩宽,他后背的肌肉结实、紧致,背心处赫然印着一个乌青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