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实际情况可不止我跟杨队长说的那样只是看见了个人影,我还跟他说了话喝了酒呢。
“现在你知道为啥你不能说实话了吧?就算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杀人凶手,至少也要让你去精神病院住几个月,这工作你也就别想做了。”
人害怕到了极点,就会感觉愤怒,至少我是这样的,我狠狠的骂了两声。
“怪不得齐满堂会特别提了一句,说我是临时工呢,原来是想撇清关系,怕担责任啊。当官的都特么不是东西。”
陈胖子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齐队算不错了,他让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提醒你了,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人命关天的,他也怕真的包庇了杀人犯。”
我想想,要是换了我,估计也不定比齐队强多少,也就没说啥了,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又是生气又是害怕。
“行了,别想多了。回去用艾叶水泡个澡,去去晦气。”
说起城管这个职业,我估计是相当的招人恨了。
别的不说,就说我的师父陈胖子,就因为他的职业是城管,当年娶媳妇儿的时候,岳父家光彩礼就多要了三万多呢,说是给女儿上保险用的,嫁给他危险系数太大。
“哎?师父,你说这是凭啥啊?”
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说咱这行可能是有点不受人待见,可是也不至于人嫌狗厌的啊。是,有的城管是人品不太好,可哪一行没有几个败类呢,老鼠屎哪儿都有
啊。
陈胖子弹了弹烟灰,苦逼的叹了口气,“唉……”
我之所以会说起这个话题,不是我多愁善感悲天悯人,还不都是因为今天这事儿给弄得,我是不知道白涛到底是咋死的,但是城管这工作危险系数高是肯定的了。
不光是白涛,就连我,这危险系数也不低啊,虽然我没有遇到这凶杀,但是我特么的见鬼了啊。
陈胖子说那白涛都死了一个星期了,可是我前天大半夜还见过他一次呢,这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回到宿舍,我赶紧把门上插着的艾叶拔下来,上个月刚刚过了端午节,艾叶查门头上,一直忘了取下来,现在倒是方便了。
滚烫的水泡着,真是舒服,没一会儿,我就觉得眼皮子重的很。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都阴历五月底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身上湿哒哒的,我伸手想摸条毛巾擦擦,免得感冒了。毛巾没摸到,手上传来一阵粘腻的感觉,好像很油的样子。
这什么东西?怎么弄到我床 上来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怒火从心头涌起。
“唉,三水,赶紧喝啊,别装死。”
嗯?我趴在一张小桌子上,上面摆着满满的水煮花生,毛豆,鸡翅,螃蟹,虾还有烤鱼,还有几瓶啤酒。
白涛笑嘻嘻的看着我,“接着喝啊,怎么,想耍赖啊?”
小吃街上已经没有人了,连这个摊子的老板都给我们上
齐了菜就收摊回去了,就是今天这街上挺干净的,不像平时那样堆满了垃圾,就等着早上清洁工打扫。
夜里的寒风呼啸而过,将街上地面上的为数不多的纸盒子和卫生纸吹的到处都是,塑料盒子在地上摩擦而过的声音是这里出了风声之外的唯一的声音了。
我靠,我用手使劲儿的将身上站起来的鸡皮疙瘩用力的抚摸了下去,我也不是第一次晚上出来了,就是通宵在街上喝酒都是常有的事儿。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的瘆得慌呢?我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街道,也许是因为今天这街上除了我们两个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原因吧。
“嘿,哥们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眼睛都不会转了?”
白涛见我这么久都没有说话,用劲儿推了推我的手臂,脸色似笑非笑的凑了过来,猥琐的笑了两声,低声说道。
“唉,该不会是又想哪个妞儿了吧?听说这里新来了一个卖奶茶的小妞儿,长得特标致,那身材,简直了,咱们队好多人都看着流哈喇子呢,就是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了。”
我听了白涛说的话,先是迷糊了一下,有这么个人吗?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记忆深处好像有一个模糊倩影,这一开了个头,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我还记得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回忆一展开,出现在我脑海里面的是一个,总是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衫的女孩儿。
她
一向扎着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甩来甩去,一张精致到极点的脸蛋儿,而且嘴角之上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每次从她的摊子路过,总是会和我们甜甜的笑着打一声招呼,我也总是会买一杯像我这样的大老爷们儿一般不会喝的奶茶。
当然,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做,队里的很多单身男青年都会这么做,所以,有的人就会说这个女孩子很有心机,要我们不要上当,不过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
“你这不是瞎说吗?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还能看上咱这样的?”
我摇摇头,笑了一声,端起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就这么一口,让我差点把肚子里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