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丹丹手拉着手,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我家是山区,回家的路不是很好走,羊肠小道,蜿蜒崎岖,因为之前就知道回来的时候是晚上,所以我和林丹都带着手电筒。
可即使这样,对于林丹这个在平原长大的女孩来说,还是有些费力。
突然,我和林丹看着前面有一个身影闪过。
不由得心中一紧。
“是谁在哪里?”
此时的天也快亮了,朦朦胧胧的,电筒的光照射去过,看得有些不大清楚。
山路并不好走,村里的人一般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晚上都不会下山的。
我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对方可能不是人。
“哎,别照了,别照了,眼睛都让你们闪瞎了,你是玲乐吧!”
听见对方说出我的名字,我的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和林丹一边往哪个人的位置走着,一边询问。
“你是哪个?”
听声音是个女人。
“我说你娃儿哦,哪门连表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奏是那个住到你们坎脚的那个表婶啊!”
听她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与外面叫阿姨的称呼不同,我们老家那边都是叫表婶,
叫什么的。
她刚刚说的坎脚,意思就是住在我们房子的位置下面。
我们那边是山区,所以对于位置的描述和外面也不一样。
尤其是对于上下,都是坎上,坎下(脚)的说。
这也跟田坎有关,具体的也就不多解释了。
我和林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我们家下面位置哪一家人的表婶,他们家姓饶,我平时都管他叫饶表婶。
此时在这里看到她我还是很吃惊的。
她正坐在地上,累的有些气喘吁吁的。
“饶表婶,你那个在这儿?”
“我今天去赶场,回来的时候没注意,掉到沟里头去(qie)了!”
“那你不要紧吧?”
我一听,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饶表婶一家人对我和姥姥都很不错,姥姥只有我娘一个闺女,可又在我出生的时候死了。
也没个儿子什么的,姥爷走得早,加上还得带着我,日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庄稼活什么的,饶表婶一家人也没少帮我们干。
对于他们一家人我还是很感激的。
饶表婶听见我着急的声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慰了我一句。
“我莫得事,奏是把脚崴了,你那个这个时候才回来,大半夜的,
你一个女娃子家,这儿又瞎得很,你赶紧回去!”
“莫得事,我拉你一起走,这个是我同学,”
我一边拉着饶表婶站起来,一边指着林丹跟她介绍。
饶表婶看到林丹,又夸奖了她几句,然后又和我聊起我姥姥来。
看着林丹一脸懵逼的样子,我知道她是听不懂我们的方言。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
饶表婶刚刚不说还好,她一说,我心里顿时突突的。
她说瞎得很的意思就是说:这里阴气比较重。
在农村,那些未成年夭折的,或者是没有好死的,都用一块板子抬到一些山洞里,或者一些天线眼(一线天)里面扔掉。
时间长了,就变得阴气森森的,加上人气稀少,就容易出些怪事什么的。
就更加没人来。
这也是村里人晚上不出门的另一个原因。
我和搀扶着饶表婶,林丹在后面打着手电。
一行人慢慢的往前面走着。
走了一会儿,我和饶表婶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玲乐,我们好像找不到路了!”
还未等我开口,饶表婶已经开口了。
我看了林丹一眼,她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我们就
听到前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隐隐约约的看着像是一个老人,“可是我玲乐娃儿回来了?”
“是我,你是哪个?”
我扶着饶表婶,对着前面的人应道,她的声音有些苍老,也有一些耳熟,可是我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倒是我身边的饶表婶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阵,然后开始发抖起来。
“你那们了,饶表婶?”
“玲乐儿,那……那是你表婆!她身上的那套衣裳是她走的时候我给她穿的,你看看,上衣的衣脚边那里绣着一只仙鹤,胸口的位置还有一个寿字……”
饶表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犹如筛糠一般,哆哆嗦嗦的说完,我顺着她说的看去,果然看到了她说的那些。
蓝衣黑裙白仙鹤,加上寿字,完完全全的是寿衣的标配。
经饶表婶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表婆是饶表婶的婆婆,从小就比较疼我,喜欢叫我“玲乐娃儿”我们那边叫人的时候,喜欢在后面加上这个缀语,显得亲切。
只是她三年前就死了,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想完,表婆就转过脸来,看着我,对我招了招手。
“玲乐娃儿,来,表婆
这儿,表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