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俩的动静吵醒了寝室里的其他两个人。她们还以为是我们俩吵架了,就起床过来了,还把灯给开了。杜乐来不及制止,再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她。准确地说,是我们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女生一脸心悸的说。
女生说,她看到杜乐的脖子上,手臂上,还有背上,全都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紫之色,极为狰狞可怖,尤其是那里,淤青之色更是多。
几个女生虽然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也大概能猜得到,顿时都愣住了。
杜乐“哇”地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痛苦和绝望。
大家住在一起这么久,所以她们也都知道彼此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几个女孩子的心里都很清楚,杜乐绝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生。
而且看杜乐的样子那么痛苦,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难道杜乐是被人给了?
想到这,几个女生上前,像是怕伤着她一样,轻轻拥抱住了杜乐。
有了好朋友的安慰,杜乐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激动。
之前坐在中间的那个女孩子,也就是杜乐她们寝室的寝室长问:“杜乐,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杜乐摇了摇头,一脸伤心的说:“我不能说。”
之前坐在左边的那个女孩子看杜乐是这样的一个反应,顿时着急了说:“为什么不能说,大家都是这么久的好朋友,没什么是不能说的。杜乐,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们啊?”
杜乐摇摇头,说:“不是我信不过你们,而是你们知道了以后,对你们不好。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连累了你们的。”
“杜乐,你不该这么想。大家既
然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就说明我们愿意帮你的,那你也该足够信任我们啊。”寝室长苦口婆心地说。
杜乐还是有些犹豫,但是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许久,一个女生摇了摇杜乐的胳膊,说:“杜乐,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说吧,都说出来。”
“是,是教导主任,他了我。”杜乐才说了这么六个字,就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中。几个女生都惊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杜乐说,打从进学校开始,教导主任就会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她有什么肢体上的触碰。比如说她去交班级同学的学生证的时候,教导主任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总会有意无意地趁机摸她的手两下。
这种感觉令杜乐很不舒服。她不知道到底是教导主任有意而为之,故意要这样做,还是只是杜乐自己想多了,把教导主任想得太坏了,把人心想得太过于复杂了。
但不管怎么说,为了保险起见,杜乐从那以后,就会故意避开,专挑着教导主任不在的时候去政教处。
虽然杜乐已经很小心地躲着教导主任了,可难免还是会再遇上。
一天,杜乐去政教处交资料,刚转身要走的时候,教导主任出声叫住了杜乐,问她知道不知道,她的妈妈,也就是张阿姨,前段时间在工作上,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杜乐听教导主任这么说,就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后者,一脸的担忧。
关于这件事情,杜乐是知道的。
就在几天前,男生宿舍楼里有一个男生偷偷溜出了学校,去外面的网吧打游戏,第二天早上准备翻墙进学校,结果被刚刚好路过围墙底下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后来教导主任问了那个男生以后才知道,他
是前一天晚上,趁着宿管站里头的张阿姨在打瞌睡,才偷摸着溜出去的。
张阿姨身为宿管阿姨,竟然打瞌睡,放跑了学生还不知情,实在是属于工作上的重大失误。
而那个男生,大晚上的不好好儿睡觉,翻墙离开学校去外面的网吧打游戏,也已然违反了校规。
后来关于这件事情的结果出来,张阿姨被扣了工资,而那个男生,则是得了一个处分。
杜乐不明白教导主任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情,随即不明所以地看着后者,等待着下文。
教导主任似笑非笑地走上前,在距离杜乐大约一米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色眯眯的说:“杜乐由于张阿姨的这个工作失误,如果往大了说的话,那可是可以被辞退的?”
杜乐愣住了,眼神开始变得不安。教导主任见状,顿时满意地笑了,很显然,杜乐并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被学校辞退。
如此一来,倒是正顺了教导主任的心。
杜乐越是着急,越是在意,教导主任就越是高兴。
“就在几天前,打扫教学楼的那个保洁阿姨还来找过我,说她有一个姐姐,年纪虽然有点儿大了,但是人很好的,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能干,也不挑,问能不能来我们学校随便谋点儿什么差事。”
教导主任顿了顿,接着说:“那个保洁阿姨,在我们学校干了很多年,现在我还没有答复她。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乐当然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教导主任的言下之意就是,张阿姨的这份工作,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来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