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舒抬头看向周恒律的额头,发现上面画了一朵四叶草。四叶草的含义陆望舒自然知道,它象征着好运。
彼岸花杀手将监狱所有人弄晕之后,却没有杀周恒律,反而给他画了一朵幸运四叶草。
说明这个杀手原则性很强,证实无罪的无辜人一定不伤害。
那些犯了罪却没得到惩罚的人,却一定会受到彼岸花杀手的攻击。
陆望舒摸了摸内衣口袋里的一封信,信是王杰写的,至今还没被拆开。
想了一会,陆望舒又将信放回衣服里,和一旁的乔亮将周恒律拖了回去。
安顿好神志不清的周恒律,陆望舒从医院出来准备招一辆出租车回去,刚好,不远处正停着一辆空的出租车。
打开车门,陆望舒刚一钻进去,司机声音沙哑地问道:“去哪?”
“陆光事务所。”
陆望舒抬头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司机戴着帽子,脸上又戴着黑口罩,头隐藏在帽子里面。
“师傅,你这装扮有些清新脱俗啊。”陆望舒眼皮一跳,感觉司机在哪里见过。
司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过敏,脸上长满了东西,这不是怕吓到乘客,影响我工作吗?”
车子启动以后,顶上的空调
风从通风了出来,伴随着一阵香甜的味道,像桂花的清香,又像茉莉的清香。
悠扬的曲调游荡在车子里,陆望舒闭着眼睛,身心一阵放松,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一次了,从父亲去世后,便一直在奔波。
慢慢地,陆望舒感觉到眼皮一阵沉重,而且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到的家,现在好像过了几个小时。
陆望舒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非常重,身体也不受脑袋控制,不知不觉,陆望舒的意识像滑到水塘里,“扑通”一声,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夕阳透过打开的车窗照到陆望舒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陆望舒微微醒转,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
“你听说过城市清洁工吗?”司机转过头来,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陆望舒感觉头很疼,像被锤子砸了一通似的,听到司机的问话,不明所以地回答:“听过。”
司机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清洁工,不是扫大街的,而是那些不满这个罪恶的世界,自诩为神灵的使者,他们代表神灵,给这个世界拥有罪恶的人予以惩罚。”
“真有这样的人吗?”
阳光刺眼,陆望舒下意识的想用手遮挡,却发现自己其中一只手被
铐在座椅后面。
司机将头转了回去,按下车里播放音乐的键,悠扬恐怖的童声从播放器里穿出来,“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而这个城市就需要维护公平的人。”
“滴滴司机深夜害死了无辜的女孩,抛尸荒野,王杰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女儿,藏尸杂货间,三名男实习生为了一时的欲望轮流害死了女实习生,陷害他人。”
“死刑对于他们来说,简单粗暴,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便受到了永远的惩罚,你说,这样公平吗?”
陆望舒满头大汗地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说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个世界的罪恶,只需要法律来惩罚,人之所以是人,都有自己的欲望,爱人的欲望,杀人的欲望。”
“如果让拥有欲望的人性去清洁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将会乱套。”
“呵呵……”司机冷笑了一声,说道:“道理如何,以后就会知道了,谁是谁非自有时间来判断,不过,当务之急,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陆望舒脸色一变,说道:“你什么意思?”
司机指了指陆望舒的脚下,冷笑着说:“你的椅子下有一排定时炸弹,时间有5分钟,你要在5分钟内想办法打开
手铐离开车子里,否则就会跟这辆车一起,被炸个稀巴烂。”
说完,司机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型遥控器按下开始键,然后将遥控器扔出窗外,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车门。
临走的时候,司机特地转过头来,似乎在朝着陆望舒笑,藏在黑帽子里的脸依旧黑漆漆的,陆望舒隐约看到了里面一双精明的眸子,而这双眸子让陆望舒感觉到格外熟悉。
“滴答,滴答。”座椅下的定时炸弹正在倒计时。
陆望舒脸色很难看,但这种情况下更是不能慌乱,一旦自身阵脚慌了,更加难以找到解决困境的方法,到时候也只能坐着等死。
“呼——”陆望舒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冷静地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
手铐是不锈钢的,而且很结实,要是用蛮力扯的话,恐怕把自己的手腕扯下来,也不能够把手铐扯断。
既然粗暴的方法不行,自然要用机智点的办法,陆望舒的额头涨了许多汗水,后背的衣服也因为汗水湿透透的了。
陆望舒突然想到自己的口袋里有一个扣钥匙的钢圈,是用来挂办公室抽屉的钥匙,钢圈本身很细,用点力气就能够将其掰直,但是困难在于,钢圈上卷了好几圈。
时间只剩下
3分钟,陆望舒额头上的汗水从眼睫毛处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从裤子里掏出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