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颜夙卿已经走了。薛鬼使看着天花板，再次觉得羞耻。居然因为没有他而睡不着觉，薛枭乾回想自己活了两世，这种离不开某个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果然，习惯真的是太可怕了，足以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上别的东西，逐渐被渗透，被同化。

她起床，吃早餐时跟往常一样，对待薛城启没有任何态度上的变化，反倒是薛城启有些不自在。但是老油条毕竟是老油条，就算再怎么震惊，他也不会很明显的表达出来。

“爷爷，你今天去医院吗？”

薛枭乾咬了一口荷包蛋，问道。

“去。”薛城启对于薛熠这个儿子格外上心，今天特意推掉了所有的活动。薛熠出事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主持大局，到现在为止还没去医院看一眼。

“嗯。”薛枭乾点头，“爷爷，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

“萧凌风他们不是没调查出来吗？”薛城启的回答模棱两可，显然是在避开这个话题。薛枭乾就不信他不知道那一墙的照片，他不可能想不到内奸的问题。只是，他现在的境地，实在是不好说话。薛城启避而不谈，她也

不点破。

影刹内部已经重新整顿，没有发现有问题的人。而且影刹的活动范围与薛熠的领域基本不会重合，影刹主要是对地下组织这一块比较在行，而薛熠在经济领域活动，除了萧凌风，平时能接触薛熠的人，少之又少。

“保镖们我都查过了，没有问题。”薛枭乾抬眸，看着薛城启，对方看到她的眼神，冷不丁的心惊。凌云会的这位，虽然年纪没有自己大，但是在权利的运用上绝对是比自己优秀的。想必她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薛城启现在只希望她能不深究，不

然以她的能力，没准能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可是，那两个是亲女儿，这个是亲儿子，现在上演的这出戏，不正是亲者相杀吗。从知道那堵照片墙的时候，他就有些站不稳了。自己的家族，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自相残杀吗？

“乾丫头，爷爷问你一个问题。”薛城启试探道。

“您说。”

“如果找出了幕后黑手，你会怎么办？”

“丢去喂鳄鱼就太便宜他了，最好是让我重操薛枭乾的旧业，折磨个三天三夜，然后扒下他的皮给父亲做衣服。”

薛枭乾每说一句，

薛城启就想象那个场景，然后他慌了。薛枭乾是个疯子，这点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原来的薛枭乾是满足自己欲望的精神病，而现在的这个，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怎么，爷爷觉得不应该吗？”薛枭乾看着薛城启那张像是便秘了的脸，问道。

“没什么不应该的。”薛城启调整了一下坐姿，企图打破这个奇怪的气氛。但是薛枭乾一直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知晓了一切。

“嗯。”薛枭乾点头，“我去通知沈叔，让他开车带咱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