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淮不跟醉鬼计较,随便他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头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不疼。”季屿摇头,而后舔了下嘴,感觉确实有点渴了,低头迷迷瞪瞪地去茶几上摸水。
结果眼前晃悠悠的,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季屿急了,正想要站起来,目光不小心瞄到岑景淮的右腿,霎时顿住了。
“喝吧。”岑景淮没注意他的眼神,拧开盖子将水瓶递到季屿唇边。怕他醉了不知道轻重,特意叮嘱了一句,“慢点,小口小口来。”
说完,季屿没怎么样,他自己先嘚瑟上了。
瞧瞧他多会照顾人,这不妥妥标准男友!也不知道季屿满不满意,满意了能不能给他点黄色看看……
正胡思乱想,膝盖忽然被小心翼翼碰了下。
岑景淮垂眸。
“这怎么弄的啊?”季屿看着他腿上那几条长长的伤疤,蹙眉问道。
经过两次手术,岑景淮的腿早好了。可以剧烈运动,阴天下雨也不疼了。然而今天,不知怎么的,被季屿这么不错眼地盯着,膝盖又开始密密麻麻地痒了起来。
“意外。”岑景淮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捞起抱枕,将那几条伤疤盖住了。见他仍旧没挪眼,开玩笑道,“怎么,吓住了?确实挺难看……”
岑景淮身体一僵,声音戛然而止。
他怔怔地低下头。
季屿抽开抱枕扔到一边,将手放在了他膝盖上,懊恼:“什么时候的事?可惜我不知道。”
他张开手指,沿着那几条伤疤一寸寸向下抚摸。力道很轻,像是在安慰那时候的岑景淮:“这么严重……疼不疼啊?”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落在他清隽好看的脸上。那双眼睛明亮而坦荡,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关切。
岑景淮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肯定很疼,”季屿自顾自接了下去,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好受一些。想了想,遵循着本能,趴下去对着岑景淮的膝盖吹了吹,“这样就好……”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钳住胳膊猛地拉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岑景淮将他抵在沙发背上,眸光紧紧攫住他的脸,眼底幽深似燃了一团火。
“我……”酒精上头,季屿眼前花得厉害,几乎无法聚焦。闻言傻乎乎道,“我给你吹吹。”
岑景淮呼吸一窒,嗓音瞬间沙哑:“心疼我?”
季屿这会儿脑子已然不清醒了,只大概听懂了个“心疼”,迟钝地点了点头:“嗯。”
他们关系那么好,心疼不是应该的么。
岑景淮闭了闭眼,忽然笑了。
他伸手按住季屿的后脑,抓住他的头发微微用力,强迫他抬起头来:“那你再多心疼我点。”
不等季屿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一低头,直接吻了上来。
第22章
第二天一大早, 季屿就醒了。
太阳穴隐隐有些胀痛,那是醉酒的后遗症。他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想要掀开被子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沉得很, 仿佛被一只巨大的八爪鱼缠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季屿刷的一下睁开眼, 这才察觉到自己正以一个十分亲密的姿势窝在岑景淮怀里,他的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腰间。
季屿:“!!!”
季屿惊得差点喊出声。
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为什么会睡成这样?
这不科学不应当!
奈何他一喝醉就断片, 记忆只到吃完小龙虾。别说具体细节, 连自己怎么进卧室的都想不起来。
算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季屿小心翼翼拿开岑景淮的手,怎么变成这样的不重要, 先摆脱这连体婴一样的状态才重要。不然他都不敢想岑景淮醒来后的场景, 忒尴尬了。
季屿轻轻吐了口气, 仔细感受了一下, 准备找个不容易吵醒他的姿势慢慢往外挪。谁知不感受不要紧, 一感受顿时僵住了。
无他,男生早上特有的现象正嚣张地抵在他大腿上, 特别有存在感。
那天在宿舍看到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季屿霎时小脸通黄。再顾不得什么吵醒不吵醒的了, 一把推开岑景淮坐起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 岑景淮就是睡得再沉也感觉到了。
“怎么了?”他费力地睁开一只眼,哑着声音问道。
不得不说, 长得好就是占便宜。
哪怕早上刚醒也丝毫不见丑态, 反而因为困倦平添了几分慵懒, 让他看起来越发能蛊惑人心。
季屿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身体登时一僵,立马就要远离这个男狐狸精。谁知刚有动作,就被抱住了。
岑景淮贴在他身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起那么早做什么,再陪我睡会儿。”
昨天,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亲下去。
因为摸不准季屿的反应,担心他会反感或不愿意。
但季屿没有。
没有闪躲没有抗拒,甚至鼓励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岑景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