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中取静,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马车我各配了三匹,当然,若你兴致来了忽然想坐牛车骡子, 或者驴车,甚至鸵鸟,我也能让管家采购几只进来。”
“上次见面后,我买下城北的地皮, 按照你的喜欢和不喜欢,建了一座酒楼和一座珠宝阁, 你若哪日不想逛街了, 逛逛自家铺子也行。”
阳光静静照亮巷尾一角。
洛知雪仰头看着宋之年, 半晌, 竟是已然听得怔住了。
空气寂静,他生出几分白日做梦的晕眩感, 抬手想捏自己的脸,又怕痛,便轻轻捏了下宋之年的掌心,傻乎乎问他:“疼么?”
宋之年立刻笑起来。
半晌,他低头,很轻地贴了下洛知雪的额头,低声说:“是不是感觉在做梦?”
洛知雪立时点头,细密的睫羽乱颤。
宋之年便又笑:“我也觉得像在做梦。”
他漆黑的双眼望着洛知雪,带着近乎虔诚的珍惜与庆幸,喃喃自语:“....能见到曾经的小知雪,真像做梦。”
——沿时光轨迹,他回到此时,站在洛知雪曾踯躅独行的这条路上,遇见最初的那个洛知雪。
那个未曾受伤的洛知雪。
是他幸运。
曾经,宋之年以为自己回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那些伤害过洛知雪的人。
但当他自黑暗中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救下七皇子,以救命之恩托他去往洛府前厅,自己则赶去清溪小院。
甚至在中途,他还着急忙慌地又折去酒楼,按照记忆中洛知雪曾说过喜欢的东西,一家一家买好,提着食盒去见曾经的他。
仇恨与鲜血,要放在爱意与珍惜后面。
最要紧的,始终只有洛知雪。
所以尽管这只是个死亡幻境,一切钱财都毫无意义。
但宋之年依旧很认真地挑选地段,询问洛知雪喜好,准备好了一切。
巷尾传来梨花香。
这里是京官居住的地界,几乎家家都种着梨树。洛知雪站在墙角和宋之年胸膛之间,被馥郁的香气笼罩。
那双绿褐色的瞳孔仿佛宝石,又轻又暖地看着宋之年。
片刻,他忽然晃了晃自己被宋之年握住的手,睫羽扑闪,声音带着轻快笑意。
“宋之年,原来你早就想同我成亲了。”
宋之年嗯了声,承认得理所当然:“我爱你,想与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洛知雪笑意更盛,歪着头,又道:“我如今十六,已到了定亲年纪,可洛家他们......”
宋之年立刻说:“我来解决。”
正好,连同姬家一起收拾。
洛知雪冥思苦想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眨眨眼,微微点头:“……哦。”
宋之年挑眉:“哦是什么意思?”
洛知雪看着他,很大大方方道:“哦,就是同意的意思。”
同意他和他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
宋之年眼中刚浮现笑意。
就又听洛知雪认真问他:“宋之年,我可不可以去你说的珍宝阁看一看啊?”
“你放心,我就看一看。”
“正式定亲之前,我绝不会碰坏东西的。”
话音落下。
他猝不及防小声惊呼,被宋之年一把打横抱进怀里,倏然跃上梨花树。
冰凉馥郁的花瓣霎时落了满身。
日光透过树隙洒落,将洛知雪的轮廓勾勒得光灿,仰头看人时,几乎快化成暖融融的一团。
宋之年抱着他,勾唇贴了贴少年睫羽,漫不经心地纠正:“你的东西,全砸了听响也没关系。”
微风吹来花瓣,轻飘飘地围绕着他们打圈儿。
二人身影逐渐远去,唯有一点亲昵的笑融化在风中,隐隐传来。
“不能砸,这都是我们的辛苦钱,不许败家。”
“嗯,我赚更多给你。”
“宋之年,你真好。”
“那你现在叫我一声相公。”
“……”
“叫哥哥也行。”
“……哥哥。”
-
既然要准备定亲成亲事宜,自然就需先解决姬家与洛家。
为了避免时间流速再次加快,宋之年原想直接潜入两家府邸,将那些人弄残亦或昏迷。
——不能死,否则还要守三年孝。
然而不知是不是洛知雪情绪稳定下来,这些天幻境的时间流速竟恢复了正常。清溪小院外,梨花树终于掉完了它的所有花瓣。
暮春已至。
宋之年思索许久,决定按照正常流程来。
上一次,洛知雪的嫁衣是由鲜血染红。
这一次,宋之年宁愿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好让他更开心些。
——与相爱之人共守一生,本就是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大凌朝娶男妻的例子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宋之年如今是七皇子最为看重的下属,他托皇子做中间人,洛家自然诚惶诚恐,不敢违背。
姬家倒气得要命,但宋之年杀了姬儒后就已搬离姬府,住进了自家宅院。他是外姓,姬家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