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掌下,天机符燃尽后留下的金色纸灰,无风自动,组成了一个字。
那个字,事关他在二十四小时内的生死。
徐子清很清楚自己与那只三旬小鬼的优劣之势。
他有诸多宝物护身,更是由慈念道人和陈寿海两位道界大拿,联手制作的五道神符。
同时那只小鬼昨天晚上刚刚渡劫,虽然杀了人吸收了人死的怨气。
但渡劫不是过家家,必然损耗它一些鬼气。
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上来说,那只三旬小鬼胜算很小,甚至可以说毫无胜算。
在看到纸灰前,徐子清一直很自信,也相信天道昭彰,像这种害人的小鬼,断然无法违逆天意,继续留存世间害人。
可纸灰却组成了一个字,一个让他后背冒冷汗的字。
“死!”
在窥破天意后,天机符的纸灰,竟然自己组成了一个“死”字!
徐子清不敢相信的松开双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团纸灰,心情难以平复。
为什么会是死字?
难道天意注定,我今天要死在那只三旬小鬼的爪下?
不可能啊!
我是慈念道人的弟子,我是有炁场的道人,我是有五道神符的人啊!
退一万步讲,我是降妖伏魔的道人,阴德无缺。
向来天道向善,怎么也不会让我死在恶鬼之手!
何况我手里还有千里日行符
,打不过也绝对逃得掉。
难道那只小鬼,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一时间,各种莫名的困惑和猜测,伴随着难解的疑云与紧张,瞬间浮上了徐子清的心头。
他并不是怕死,身为修道之人,生死早就看淡,生或死,不过是肉体存在于世间的一种象征而已。
他不解的是,天意为何如此?
他紧张的是,天意若是不再向善,让恶鬼横行,如此下去,天道何在?
修道之人,修得便是这天地间轮回复始的天道,修得便是生死大义荡尽邪祟的正道!
如今天道竟然有变,道人的信仰和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这些繁杂的念头,让徐子清很是不安。
他思来想去后,觉得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师父,让他请几位同辈的大拿,一起参详其中奥秘。
若真是他刚才所想,道界就要联合在一起,早做准备了。
若只是天道针对他一人,那无所谓。
世间沧桑正道即在,何谈我辈生死之事?
想到这里,徐子清马上就把背包重新收拾好,打算现在就回慈山观。
但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了,一个念头浮了出来:
既然我算出了自己二十四个小时必死,就算现在出发,等买到车票已经耽误了大半的时间,恐怕不能及时赶回到观中。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半路,岂
不可惜?
倒不如舍生取义,与那只三旬小鬼斗一斗!
就算打不过它,哪怕用雷符轰它一次,削了它的道行,回头师兄弟来帮自己报仇,还能省些事。
至于回观报告这件事,等自己死了,让杨胖子和张队帮忙去跑一趟就行。
拿定主意,徐子清决定不再先回道观了。
他把该用的东西全部装戴整齐,找到了张队,让他把临时指挥办公室空出来,供他战前静休。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徐子清盘腿而坐,双手虚握,拢在丹田前。双目微闭,五心齐观天。
下山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忘记静坐修炼,时刻让自己的炁场保持着最充盈的状态。
修道之人,不管做什么与道法有关的事,都必须要有炁场的支撑。
为什么别人做不出品质极佳的符纸?为什么别人画不出符语精妙的符箓?
全因炁场所限,炁场不足,处处捉襟见肘。
拿做符纸和画符来说,一般的炼器、画符道人们,养几张符纸和符语就会满头大汗,炁场空虚。
严重点甚至可能体力不支,当场昏厥,道行大减。
只有像陈寿海和慈念道人这样的大拿们,经过常年静心锤炼,炁场博大,才有足够的真气去养出更好的符纸和符语。
徐子清虽然身为降妖道人,只是运用一些简单道法。
但哪
怕是他扔符的一瞬间,所消耗的炁场真气,却是相当恐怖的。
尤其是一些特殊的符箓,需要长时间的用体内炁场去维持运作,更是耗费巨大。
徐子清不知道手头还剩的这四张神符,到底需要消耗自己炁场的多少真气。
但他相信既然师父替他准备了这几样东西,必然会量体裁衣,不会让他到时连一张也用不出来。
就这样,从中午开始,徐子清一坐就是六个小时,直到月上树梢,寒星乍现时,他才睁开微闭的双眼,从口中深深吐出一团浊气。
“炁场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山下的精气竟然比山上还要浓郁,往常二十四个小时才能贮满炁场,今天竟然只用了六个小时。”
徐子清对自己锤炼炁场的速度很满意。
可转念间,脑海中就浮出了天机符的那个“死”字,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