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进了餐厅后,徐子清正好拿着符箓从他面前经过。
如果只是一张普通的符箓,中年男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徐子清手里拿得是炼器道人排行榜第十人、念慈道人亲手炼制的符纸,岂是一般符箓能比的?
那张符在徐子清的手中隐隐发散着一股金光,瞬间将中年男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胡大师,您怎么了?”
服务员瞧见中年男人的神色有些异样,忙客气的询问道。
被称为胡大师的中年男人,微微的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小子,你等等。”
徐子清自从下山以来,没少被人称为“小子”,此时听到身背后有人喊,马上下意识转身。
胡大师率先打量了一阵徐子清,心中暗自惊疑。
“奇怪了,这小子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手里竟然拿了这样值钱的一件宝贝?”
徐子清也同样用真气扫了一眼胡大师,心中有了眉目:
这位胡大师应该是道门出身,体内炁场已经开了,但炁场较小,仅仅是一层的级别。
“你喊我有什么事?”徐子清瞧出对方是同道中人,也不再戒备。
“小子,你手里拿得是什么符?”胡大师语气急迫的说道。
“就是普通的符啊。”
“普通的符?”听到徐子清的回答,胡大师的脸上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小子炁场封闭,就是个普通俗人,恐怕是机缘逆天,
所以才会从某个大师手里求来这张价值连城的神符。
虽然符纸已经画上了符图,以符纸上所散发的灵气判断,只要用黄漆将上面符图涂去,再画出来新的符图,照样也是价格不菲,功效惊人。
想到这里,胡大师捻了捻下巴上的几根青须,笑道:“小子,你这符不好啊!这不是让人用的符,这是给鬼用的。”
胡大师这句话是现编的,以他的眼界和实力,其实根本不知道徐子清手里拿的是什么符,只知道符纸很名贵。
徐子清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出声,心说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好歹是炁场二层的降妖道人,手里的符箓有什么用,我会没你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炁场因为某种原因,此时在对方眼中,就是完全封闭的。
“这位大师,你也懂符?我这张符是不是不好?”徐子清以为对方是看走了眼,说话时特意把扬了扬手中的符箓。
“他也懂符?”不等胡大师说话,旁边的服务员就马上冷笑道,“小兄弟,你是刚来我们北海的吧?胡大师可是我们市里出了名的阴阳大师!他也懂符?你把也字去了!整个苏省里比他懂符的人,也多不过五个、不,三个!”
听到服务员对自己的一番吹捧,胡大师处之泰然,表情云淡风轻,这种夸赞的词语司空见惯了。
直到服务员又连番夸奖了几句,胡大师才整整中山装
的衣领子,左手端着阴阳罗盘,右手掐着法诀,镇定自若的说道:
“鄙人胡莱,师从寒城山玄天观掌门妙方真人,门下大弟子韩青岩之首徒方禾桥。不知道小子,你是在哪里买到这张符的?”
徐子清差点被对方一连串的师门传承给绕晕了,听到最后,这位胡大师不仅没按道界规距,问他的师门传承,还问他这张符是哪里买的。
徐子清的心里就有些看不上这位胡大师了,按照师门传承,妙方真人是胡大师的师祖爷。
妙方真人是丹药道人榜上排第五位的大师,而寒城山又是中国道界名山。
所以妙方真人虽然只是刚刚年过花甲,就已经与徐子清的师父慈念道人平辈而交了。
如此算来,徐子清应该是眼前这位胡大师的师爷!
看到一位师孙辈的人物,在自己面前毫无敬畏之意,徐子清果断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不料,胡大师再次先声夺人:
“小子,你拿这种烂符,没什么用。我这里有几张家宅平安符、旺运符,皆是咱们苏省的制符大师张君生所制。比你手上那张……烂符强一百倍。”
“咱俩能遇见也算是你的缘份,我用它们和你换这张烂符,怎么样?”
“你也不用过意不去,这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份。”
一听要用张君生制作的“家宅平安符”、“旺运符”等符箓,来换自己手中的神符,徐子清气得
笑了:
“你说得张君生,是不是慈山观慈念道人的俗家弟子?”
“正是!既然你听过慈念道人的名号,你也肯定知道张君生的制符水平!”胡大师说到这里,底气比之前更足。
他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把身旁的服务员都唬住了,也在帮腔道:“胡大师说什么好,就是什么好!小兄弟,你呀,一张符换人家几张符,你赚了!要知道,胡大师开光过的灵符,最少都是万元起步!你赚了,赚了。”
如果不是做为道人的心性所在,徐子清此时早就一口浓痰吐在那个什么胡大师的脸上。
张君生的确是制符道人不假,但那人是慈念道人俗家弟子中火候最差、水平最低的弟子!说白了,完全是看在他家与慈山观世代交好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