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和听到徐子清的问话,眼神中透出一丝鄙夷和耻笑。
他是场面人,说话讲究“点到即止”,有些话说开了,反而会显得自己不够大度。
他是北海市地下世界的老大,呼风唤雨、无往不利,有些话只要点到,就不用担心对方不买他的账。
可在他眼中弱小不堪的徐子清,却直接让他把话挑明。
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配不上我家小晴。她的未来注定属于另一个男人,她的归宿也必然是另一个世家。”沈天和正色说道,“离开小晴,我既往不咎。”
徐子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兀自笑了笑。
那笑意,带着一丝可怜的味道。
此时他这一抹笑容,在沈天和看来,完全是挑衅!
“沈叔叔,那个男人和那个世家,在哪里?”徐子清收敛笑容,平静问道。
“秦子安,秦家。”沈天和丝毫没有打算掩饰,“秦家坐镇北海,势力却已经遍布华夏。未来跻身华夏顶级世家,也未尝没有可能。”
说完,他特意顿了顿,向徐子清强调道:“而你呢?家世又是怎样?”
徐子清没有回答,仍是笑了笑。
沈天和几乎就要被激怒了,强压着怒气说道:
“你父亲在之前捡了好几年的垃圾,你母亲常年
患病卧床。”
“而你,在外流浪十年刚刚才回家,一家人挤在我朋友王老板废弃的铁皮房里生活。”
“要不是小晴背着我给你们找了房子,又让你做什么保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话?”
徐子清笑了笑。
沈天和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这些信息,我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全部调查清楚了。”
“在北海,我的手下无处不在。诚然,你之前打败姓雷的小子,有一定的身手。”
“可这年代,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是别人的棋子!而我沈家人和秦家人,才是下棋的国手。”
“离开小晴,你不配她。”
最后一句话,沈天和说得很清楚,语速也很慢,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的。
“秦子安就配得上她?秦家就容得下她?”徐子清终于说话了,表情从容,目光淡定。
沈天和望着徐子清认真的表情,笑了,自信的摇了摇头:
“正是!秦子安年少有为,是未来秦家的继承人,现在已经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秦家资产百亿,甚至近千亿,产业根基永固,无人可撼!家中将星云集,如同你头顶之上的浩瀚银河!”
“你能打?可你打得出千亿的家业吗?你能打?可你打得出世代的尊崇
吗?你能打?可你打得出星海般的将星吗?”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笃定:
“你不能。你永远只是一个从铁皮房子里走出来的穷酸小子,永远只能是我们这些人手中任意放置的棋子。”
“哪怕将来有一天,你做到了你自以为是的出人头地,你也不过是从我们手中卒子成为了马车而已。”
“你的出路和你的天空,就像这茶水一样,流出了茶壶,却终将待在茶杯中。”
“你还有资格说要和我家小晴在一起吗?”
不料,这番话讲完以后,徐子清却哑然失笑:
“沈叔叔,你误会了。”
“我对梦晴是有好感,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种好感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今天的所有担心和急切,全因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好她。”
“而且你说错了,我的出路和我的天空,你永远也想不到。”
徐子清说话时的神态,很平静很自然。
在沈天和面前,他有理由也有资格这样说。
可在沈天和看来,这不过又是年轻人一番年轻气盛的胡话:“你太年轻了,年轻到还不知道社会的厉害,还没有被我们磨平棱角。”
在第一次见到徐子清时,他所展现出来的身手,确实让沈天和觉得眼前一亮。
甚至在某
个瞬间,沈天和想把徐子清培养成自己最得力的打手。
在他闯荡社会这么多年的经验中,像徐子清这样的穷酸小子,只要给些小恩小惠,就能成为自己一条忠实的恶犬。
所以,沈天和今天说话才没有像以前一样叱咤赅人,给徐子清留了充分的余地。
但没想到,徐子清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
“我现在资产已经有一百亿,又马上要踏足房地产行业,未来几年资产必定翻番。”
“省政府办公室的石主任,是我至交好友的朋友,逢年过节都有来往。”
“你能打,可我一个电话就能把全国武术总教练的爱徒请到这里;听小晴说你还会些古里古怪的术法,可你又何曾知道,北居观的望空道人是我座上好友。”
沈天和缓声说道:
“秦家比我们沈家又更加庞大,我们生活的圈子和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你现在有棱角,有你可笑的自尊和高傲,但迟早有一天,你的棱角只会扎进你自己的伤口里!”
说完后,沈天和兀自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