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闻言一惊,急忙四下扫视,却只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烧瘪的一具尸体。
至于声音的来源,太过突然,根本无迹可寻。
徐子清好奇之下,走到那具还在燃烧的尸体旁边,仔细观瞧。
火光中,隐约可见尸体的后背上,好像被人拿刀割开了一样,露出一条又长又直的、骇人的大口子。
显然这道伤口不是刚才精火符击中所造成的。
更让徐子清惊讶的是,透过伤口能看到尸体的胸腔及腹部内,竟然完无一物!好像只是一张人皮而已!
不过,徐子清再一仔细观察,整张人皮倒也不全是空的,人皮的右胳膊处,鼓鼓囊囊的,有一条从肩膀处断开的胳膊还留在人皮里。
“看来想杀掉一个炁场五层的高人,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啊!”
徐子清猜到这肯定是丁不凡的某种术法,只有在性命攸关时才会使出。
不过他更明白,今天自己能活下来,更多的是运气。
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己能通过吸收阴魂而提升五行属性,如果他这些时日没有吸收过那些阴魂……
恐怕在丁不凡扔出第一火符时,他就已经化为灰烬了!
……
根雕店中,丁山河仿若店主,关了店门,泡上一壶好茶,优哉游哉的品味着。
眼看天色已晚,他放下茶杯,心中暗道:“凡叔没有找到那小子吗?”
在他看来,完全不用为丁不凡能不能成功抢回药鼎和药材而担心。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小子跑
得太快,丁不凡找不到他。
丁山河很清楚自家这个家奴的修为和本事,否则父亲丁绝也不会让他陪着自己下山。
一个炁场五层的道人,足以解决掉这世间很多讨厌的人和事了。
恰恰徐子清就是其中之一。
“小兄弟啊小兄弟,不是我要抢人所爱,实在是你不识好歹。”
“我这样的身份能低三下四的求你,是你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
“现在好了,希望凡叔找到你以后,下手能轻一点。或许他把做你成人俑,回到山上,你还能天天看我用你的药鼎和药草炼药。”
“等我以后成了药王,做了这华夏道界的第一人,我会让凡叔赏你入土为安的。”
丁山河越想越得意,有了自家这座旁人难以撼动的大山在,优秀的他成为药王、称雄华夏问道榜,只是迟早的事。
至于那个走了狗屎运的穷小子,连给自己晒药都觉得低贱!
就在丁山河憧憬带着药鼎药材回山后,会得到父亲和爷爷的一番表扬时,忽然只听店门大响,传来一声急促而低沉的喊话:“少爷,快开门!”
丁山河马上听出是丁不凡的声音,赶紧去拉开店门,当头就埋怨道:“凡叔,你以前做事很麻利的,怎么……啊!凡叔,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丁山河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头发胡须都被烧得只剩下一个个小黑点,模样十分狼狈的扑倒在店中。
更让丁山河惊悸的是,丁不凡的右臂竟然整个从肩膀处断开了,虽
然已经止了血,可仍是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视!
“少爷……快……快……快回山!”倒在地上的丁不凡艰难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凡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山河眼见丁不凡和废人差不多了,眼神中不再那么敬畏,反而多了一丝鄙视。
“少爷……那小子……是……高人!”丁不凡没有注意到自家小主子的眼神,咬着牙勉强说道。
丁山河愣了:“不可能啊!他连炁场都没有,怎么会是高人?凡叔,你先起来,好好给我讲一讲。”
说完,他掏出一张符箓拍在丁不凡的后背上,只见原本已经虚弱至极的丁不凡,竟然猛得起了精神,呼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过在起身后,他的脸上却闪出一丝无奈,用悲哀和凄苦的眼神看了一眼丁山河,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
听完后,丁山河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却话锋一转,正色问道:“这么说,凡叔,你不仅没拿到药鼎和药草,还把自己的‘金蝉身’用了?那你还怎么行走江湖?你这一身修为也废了啊。”
丁不凡愁容满面的叹道:“少爷,那小子确实厉害。他最后扔出来的符箓,我连认都认不得。哎,也是我这些年一直承蒙老爷和老太爷的庇护,少来山下行走,大意了大意了。”
“凡叔,你老了。”丁山河没有一丝动容,摇头道,“我家这些年对你也不薄,硬是用各种名贵的丹药把你养成了五层的炁场
修为。你也清楚,当年你四层桎梏久久不能突破,险些修为尽失,还是我爷爷指点了你,又赏你一株‘紫月霜’,你才有了今天。”
“是,是,少爷说得对,丁家对我的再造之恩,不凡永生难忘,只有来世再报!”丁不凡一脸怅然的说道。
“来世?来世你还记得我们丁家吗?你当初进我们丁家门怎么说的?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丁山河上下打量着丁不凡,颇为玩味的说道,“凡叔,你虽然现在受伤了,可炁场里还有五层的修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