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玄风瘫倒在一堆腥臭的碎肉之中,嘴边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呕吐物,全身都是刚才那具尸体的黑血,好像刚从粪坑爬出来一样,臭气逆风飘出了十几丈远!
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清理脏东西?
“徐大师,是姓苗的不开眼,不识大驾!无论如何,请徐大师饶了姓苗的一命,我以后自愿从良,再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苗玄风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刚才那具无名尸体,已经是六旬鬼龄,鬼气极重,苗玄风自知压根不是它的对手。
没想到,如此强悍的一具尸体,竟然连名号还没来得及报出来,就被徐子清唤出来的恶鬼,连肉带骨一起给吞了!
那只恶鬼的鬼龄容易有多高?徐子清的修为又究竟有多高?
这两个疑问,如同两柄杀人不见血的钢刀,将苗玄风和韩玉幡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斩断!
尤其是苗玄风,刚才还妄想着把自己的恶鬼唤出来,与徐子清一较高下。
此时他却是庆幸不已,如果不是那具倒霉的无名尸体把恶鬼先吃了,那现在地上这滩血肉,就得是自己了!
“徐大师,我现在就回去把我挣得脏钱全部捐了,我以后只吃素,不破戒!徐大师啊,您就饶我这一次吧!”苗玄风越想越怕,声泪俱下的哭求道。
至于韩玉幡,把脸埋进一堆烂肉中,宁可被熏死,也不敢抬头再看徐子
清。
两位赫赫有名的降头师,就这样成了两只丧家之犬,等着徐子清发落。
“饶你们可以,但有件事,你们得做到。”徐子清双手背后,气定神闲道。
“徐大师,但讲无妨!别说一件事了,就算一千件,一万件,我们都能做!”苗玄风听到有活下去的可能,赶紧连声同意。
“你们把这张符吞下去。”徐子清顺手扔出两道符。
苗玄风想都不想,抓起符箓就一口塞进嘴巴里,如同品味珍馐佳肴般,腆着笑脸把符箓吃得一干二净。
韩玉幡同样如此,生怕吃得比苗玄风慢了,会让徐子清觉得不满意。
直到二人吃完,徐子清又道:“你们回去把自己认识的降头师,全部找齐,然后带着他们,与陆承通的人马一起来见我。”
苗玄风惊疑道:“徐大师,我不敢啊!小的已经对你心服口服,怎么可能还会去和那些邪门歪道联系?你放心,我回去就先杀几个以示孝心!”
“你一个都不能杀。你找来的越多越好,记住,只给你们两周时间。你们三人中,谁若是找来的降头师人数最少,我必先除之!”徐子清平静的交待道。
“行,我们这就回去办!”苗玄风和韩玉幡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脸狼狈。
“慢,你们刚才吃的符是‘锁命归魂符’,两周后若是你们不带人来,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徐子清再次提醒道。
苗玄风和韩玉幡互相对视一眼,表情比死了爹还难看。
就在二人要离开时,直到此刻才回过神的胡莱忽然叫道:“你们两个,别急,今天这事还没完呢!”
苗玄风回过头叫苦道:“胡大师,韩……韩玉幡都要流血流死了,你就让我先送他去医院治病吧!”
“你们走了,今天这事怎么和郭昌明讲清楚?没事,姓韩的一时半会死不了,要死早死了。”胡莱解释道。
徐子清点点头:“确实。胡莱,你先带他们去找郭昌明,就说工地上的麻烦已经没了,我等一会过去。”
胡莱不敢反驳,走到苗玄风跟前,拍拍他的脑袋,讥笑道:“走吧,两位大师,今天你们的表现可真亮眼!”
等到三人离开,徐子清这才一扫周围,目光锁定在那个沙土堆上。
沙土堆的旁边,有一个胳膊粗细的洞口,看上去和老鼠洞差不多,但徐子清却从中感受到一阵延绵不绝的阴煞之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泄露着。
徐子清朝里看了一眼,深不见底。
“如此重的阴气,想必此处当年不是万尸坑,便是乱葬岗。”徐子清并不了解这片工地的历史,只能猜测出大概。
“幸好来得及时,再晚个一年半载,恐怕这里的阴煞之气就不仅仅是影响此处了,只怕半个北海都得遭殃。”
徐子清暗自庆幸,掏出
一张在会客室里画好的“九元镇邪符”扔进了洞口中。
随着符纸往下沉去,只见那个小洞里不停的传出一阵好似鬼叫的动静,这阵动静持续了足有十几分钟才安静下来。
“此符虽有封禁之效,但我修为有限,恐怕也只是暂时镇住地下的阴气。以后等我修为大成时,一定得回来将这些阴气彻底泄去。”
此举也是无奈,毕竟下面那个乱葬岗是附近居民好几代人的死后之地,远不是一般道人可以随便镇住的。
徐子清原本只是在车上观察工地周围风水的时候,注意到此处的阴气极重。
他之所以没有在车上向郭昌明挑明这件事,一是担心郭昌明会有所误会,以为他是故意把问题说大了。
二来则是当初这片工地是望空道人来看得风水,望空虽然不是什么好家伙,可也毕竟是慈山观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