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有鬼,中年男人的眉头锁在了一起,但仍是没有离开。
徐子清则上前拍拍二人的肩膀,让他们不要惊慌,这才掀开黑幕走了进去。
黑幕的背后,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旁边放着一个床头柜。
还有一盏极不明亮、十分昏黄的小台灯。
此时床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把脸隐在台灯的光线外,只露出两只干瘪枯黄的手掌在外面。
徐子清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双手掌,不仅干瘪枯黄的没有一丝肉色,而且灰白的指甲已经长得有足有一寸多长。
“牛老板,你中尸毒多长时间了?”徐子清随口问道。
随着话音传来,只见床上那家伙的脑袋微微晃了一下,旋即就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那是一颗类似人头的脑袋。
整张脸好像被硫酸烧过一般,皮肉全都夸张的皱在一起。
眼睑已经消失了,两颗硕大的眼睛,用十分突兀、又不带神采的眼神,死死盯着徐子清。
嘴唇也已经消失,两排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失去了嘴唇的保护,牙龈尽数皴裂,往下滴着血与口水的混合物。
而且徐子清注意到,这家伙的皮肤也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好像披了一张已经风干多年的人皮般。
难怪李浩然和张明轩能把他当成鬼。
“终于有人来了,你
们终于来救我了……”床上那家伙干巴巴的说道,语气很低沉也很痛苦。
徐子清点点头:“牛老板,我来买法器的。”
牛老板抬了抬脑袋,但脖子仿佛已经不能受力了一样,发出一阵十分难听的“咔咔”声,随时都要折断。
“法器?你是道人?”牛老板勉强的翻着白眼球,“你能救我!”
“你先救我,先救我……有人要害我……”
张明轩闻言,偷偷从外面探进脑袋,嗤笑道:“牛老板,你这是挖坟掘墓干得太多,遭报应了,怎么救?”
徐子清却点头道:“救你可以,但你要卖我一件最好的法器。”
中年人马上就提醒道:“徐先生,我老板所中尸毒极重,你可不要乱来!”
“无妨。即是尸毒,解去便可。但尸毒易清,干尸难消啊。”徐子清话中有话的说道。
中年人微微一惊:“徐先生,你此话怎讲?”
徐子清背负双手转过身,冷冷的瞪着中年人:“既然把我们都骗进来了,就没必要再藏了吧?道友,何故害人?”
一言即出,中年人表情猛得一惊,但旋即就恢复平静,干笑道:“不愧是慈念的徒弟,果然不好骗啊!徐子清,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不等徐子清吭声,只见张明轩果断喝问道:“你他妈到底是谁?你不是
牛老板的下人吗?”
“下人?”中年办转过身,先前略显佝偻的身子,挺得笔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笑道,“姓牛的不听话,我才用尸毒控制他。你们来得正好,可以与他做个伴。”
张明轩砸嘴道:“原来是你做得扣儿?徐大师,咱们上当了!”
徐子清淡然的回道:“不上当他怎么肯带咱们来见牛老板?道友,你认识我师父?”
“认识?何止是认识!”中年人干笑道,“我枯崖子和他有天大之仇!你既然是他徒弟,那这仇便算在你身上了?”
若是寻常,徐子清听到这句话,断然不会多想。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位枯崖子的话句中隐隐透露出另一层含义。
他与慈念道人有仇,理应直接去慈山观找慈念道人当面报仇。
可他却藏在这里,等着徐子清过来。
很显然,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慈山观众人失踪的事。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是通过媒体报道,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提到过徐子清并不在失踪众人中。
如果他是先去过慈山观才知道失踪的事,同样无法得知徐子清逃过一劫的消息。
那就证明,这家伙肯定与慈念师徒失踪的事有牵连!
徐子清果断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师父失踪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枯
崖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容,旋即大方的承认道:
“不错!你师父失踪的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过嘛,小子,你只要乖乖的束手就擒,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妄想!把我师父交出来,今天饶你一死!”徐子清压着怒意提醒道。
“饶我一死?”枯崖子冷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乖乖被我捉走了?”
说完,枯崖子爆喝一声,旋即双手左右猛得张开,伸向虚空中,一脸的诡笑。
只见他左右大开的双掌间,萦绕着诸多的黑气,渐渐团于掌心中,凝成一颗黑色的球状物。
在那两颗黑球中,隐隐传来阵阵的鬼哭之声。
随着哭声传开,徐子清、李浩然等三人,突然觉得地下室中陡然多了一股逼人的寒意,而且有一阵古怪的窸窣动静传来。
张明轩急忙扭头四顾,不由得失声惊道:“草!徐大师,咱们中埋伏了!”
徐子清淡定的看去,只见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