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法见状,不以为然,反而阴沉沉的笑道: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
徐子清丝毫不惧,还饶有兴趣看着刘护法。
此人代表伏天宗而来,今日一战,注定将双方的过结摆到了台面上。
若是以前,徐子清念在此人只是出言无礼,断然不会要他的性命。
可眼下,即便是自己不动手,春达玛吉又岂能饶了他们?
孤寡老人就不要牌面了?孤寡老人就没有尊严了?
“姓徐的,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有刘护法在,你敢乱来么?”
钱久运猛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喝问道。
他一发话,那些来自江川的道人,便齐齐站了起来,各自掏出法器。
“孙真人,你们北海道界虽然势微,却也不是一个养鬼的恶鬼就能横行的!”
“无念会长,自古道法讲究行善如水,视恶如仇。现在邪道和鬼怪就在你眼前站着,你们北海道界要当没看到吗?”
“今天这事你们要是不管,以后北海道界全体从苏省滚出去!你们不配在华夏道界立足!”
孙真人闻言脸色惊变,自从望空死后,他做为北海仅有的几位翘楚之一,威望与日俱增,甚至有了进入华夏问道榜的可能。
要是来得这些江川道
人一起发难,纵然他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可放任自己地界上出了恶道却坐视不管,一旦传扬出去,将彻底就没机会登榜了!
归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一旁提醒道:
“徐子清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我们占了绝对的上风,如果今天不除掉他,以后……孙真人,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利!”
“我也同意归尘的看法。”无念道人附和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北海道众愿意惟命是从!”
孙真人思虑片刻后,只好硬着头皮一拍桌子,喝道:
“北海道众听令,徐子清修习邪法,又已被我北海道界除名,人人得而诛之!”
如此一来,原本看热闹的北海道人们,也只好纷纷响应,与对面江川道人们一起呵斥着徐子清。
“呵呵。”
刘护法看到徐子清已经被彻底孤立,阴森森的笑道:
“小子,你想和我斗,真是太嫩了!”
“你以为喊出一只老鬼,我就怕你了?我这口铜钟又岂是件摆设?”
刘护法直接退回到铜钟旁边,猛地挥拳打在上面,一阵嗡鸣立刻传开,听到的人几乎都觉得心神欲裂,急忙捂住了耳朵。
“小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春达玛
吉不耐烦的挥了挥人骨长笛,旋即化作一团黑雾。
这团黑雾变幻万千,其中仿佛藏着千万张人脸,发出一阵阵的鬼哭之声,犹如一帮恶鬼从九幽冥狱逃了出来。
“我草!”
“鬼啊!”
在场的道人们看到这团黑雾,尚且可以通过真气保持镇定。
但那些来自北海和江川的老板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这帮人平常养尊处优惯了,连尸体都没见过,冷不丁的瞧见黑雾中那些翻滚的鬼影,全都吓得屁滚尿流,挣扎着跑到离自己最近的道人身后。
这些道人的真气很有限,只能勉强护住自己不受鬼气的影响,一边把老板们往外推着,一边一头白汗的望着徐子清和刘护法。
“这……这只老鬼,貌似也不简单?”归尘瞧见老玛吉在黑影中一动不动,担心的失声惊骇道。
“不简单个屁!”刘护法鄙夷的骂道。
他扫视了一圈,自认这种以鬼怪唬人的手段见得多了,不以为然。
但见到徐子清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后,不由勃然大怒,厉声道:
“小子,我今天就先灭了你的老鬼,让你瞧瞧!”
“这钟声,便是你的丧钟鸣响!”
说罢,刘护法挥拳在铜钟上,猛击了四五
下。
每一下都如同惊雷落地,声势万千。
有几个原本身体就不好的老板,听到钟声后,立刻呕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而那些道人们也觉得炁场开始随着钟声颤动!钟声急而炁场乱,钟声缓则炁场倦。
“咦,没想到刘护法的铜钟,竟然还有这等妙用?”
其他人也都心中惊疑。
果然,随着钟声响起,那巨大的钟声竟将春玛达吉所化的黑雾动静,给遮了下去。
黑雾也飘得越来越慢,如同一团沾了水的海绵,行动迟缓。
归尘心中莫名的激动,连手掌都在微微颤动。
“徐子清,幸好老夫刚才回心转意,没有帮你对付刘护法,否则今天死的还一定是谁!”
他止不住的兴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了。
他庆幸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临时起意,决定带着北海道界铲除徐子清,恐怕此时已经将刘护法激怒了。
届时丧钟一响,谁还逃得掉?
他当即大声喊道:
“徐子清,今天有刘护法替我等主持公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讲?败类!”
徐子清却充耳不闻,坐在那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