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护法一样,归尘到死都不明白,为何徐子清会决意要杀他。
以德服人,前提是对方有德。
若是对方无德,何需以德服人?
徐子清很明白,对于像孙真人、无念会长这些自诩正统的道界中人而言,所谓的法则便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权力。
他们玩弄着这些规距,让每个守他们规距的人,都最终臣服在他们脚下。
刚才孙真人口口声声要将徐子清从北海道界除名、喊着要带领北海正道人士诛杀他时,怎么没有想过以德服人?
对付这些人,无需讲德,也无需扬善。
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所谓的规距,在自己面前,一文不值!
放了归尘,谁都以为徐子清不会杀人,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归尘,心存侥幸,暗怀鬼胎!
想做归尘,可以!
先问我玉葫芦中的珠魔,答不答应!
“我杀便杀了,你能如何?”
这是徐子清自下山入世后,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对于恶人,再多的善念都是无用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怂恿和纵容他们作恶的理由!
看着珠魔贪婪的吸食着归尘,其他的道人和老板们心中五味杂沉,沉默无语。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刘护法和高高在上的
归尘道人,转眼间就成了两具尸体,这是何等的震撼!
尤其是他们临死前磕头如捣蒜,对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苦苦求饶,这又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一开始,谁也没有看好徐子清,当知道他是垃圾佬的儿子后,更是觉得与他为伍,简直是一种耻辱。
结果,徐子清逆转战局,瓶中恶鬼世所罕见,撞铜钟、杀护法,所杀之人,就算是孙真人出面都保不住!
伏天宗厉害吧?
我就是要当众杀你的人,和你彻底决裂,让你我都没有任何退路!
孙真人厉害吧?
我就是要当众驳你的面,让你下不来台,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这些道人和老板们,平日里高高在上,身家千万、权势滔天,在徐子清面前,一文不值。
这才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啊!
孙真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望着徐子清。
他见过许多优秀的世家子弟和豪门二代,谁也没有此刻徐子清的一半神采。
那种心性决绝、挥斥方遒、定人生死的力量与气慨,在这个年纪,不该出现。
甚至是他都觉得汗颜,换成自己,刘护法何至于死?归尘又何至于死?
“我杀便杀了,你能如何?”
是啊,
谁能奈何得了他!
徐子清侧过眉宇,目光落在无念道人的身上:
“今日斗法,谁输谁赢?”
无念诚惶诚恐道:“自然是徐大师胜!”
“既然我胜,那斗法之约怎么清算?”徐子清反问道。
“清算?怎么算?”无念看了眼地上的刘护法的尸体,茫然道。
徐子清冷冷一笑,伸出三根指头:
“我有三件事。”
“一、赵总与刘护法、钱久运等人的事情,到此结束。谁也不准再提。”
“二、从今日起,钱久远、何守才、李海三人,再也不准踏入北海半步!”
“三、北海协会会长一职由胡莱担任,副会长由杨建设担任。”
“你们是否应允?”
归尘无奈的看了一眼孙真人,后者脸色黯然,点了点头。
在场的道人,没有什么意见,道界协会是道人们自发建立的组织,和政府机构没有牵连,无非是有威望的道界前辈带着大家方便修行交流。
谁做会长,都可以,只要没人反对。
眼下,北海大半的道界高人都会集于此,可谁敢反对?
只是,胡莱仗着徐子清今日的威名出任会长,倒也说得过去。
那位什么杨建设又是什么人?为何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头?
而另一边
,钱久运、何守才、李海等三个家伙,早就吓得昏了过去,被人救过来后,一听徐子清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这才赶紧当众给他跪谢。
“只要徐大师不杀我们,别说不来北海了,就算让我们搬出苏省,我都愿意!”
“徐大师,以后不管在哪里见到您,我都跪拜远迎,绝无二话!”
三人磕了半天头,自知今天颜面尽失,想带领财团打进北海市场的计划也彻底泡汤。
更要命的是,他们给伏天宗陈宗主送去了一大笔钱,才把刘护法请来做了今天的局。
结果刘护法出师未捷,就被春达玛吉给吃了脑子。
这可怎么向伏天宗交待?
徐子清却不管这些,目光低垂的看着他们,冷冷问道:
“赵总打碎了你们的花瓶,你们让他赔钱。”
“你们请来的刘护法,打碎了我的罗盘,又该怎么算?”
李海急了:“徐大师,那是他自己找死,和我们没关系啊!再、再、再说,您不是也把他的铜钟……”
他还要继续往下说,春达玛吉已经不耐烦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