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房门,方有容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把这个罐子带回来了?”没等我说话,龙老姑又质问我。
“遇火烧坏了!里面的虫子死了。我带着罐子,不过是留个念想!”我忙解释。
“嘿嘿!你没死,它怎么会死?”龙老姑冷笑,“我来教你,重新唤醒它,重新把罐子封好。”
“真的吗?”
我眼睛一亮,心中大喜!
有种劫后逢生的畅快淋漓之感!
“我不需要逗你玩!准备油纸与红黑线,然后滴下你的掌心血,把它唤醒。”龙老姑命令道。
我按照她的意思,准备好东西,滴下鲜血之后,又重新封好了三层油纸。
在这个过程,龙老姑念着咒语。
“它跟你一起来到人世,与你休戚相关。你不死,它也不会死的。”龙老姑说,“咦,怎么还有一股另外的气息?”
“气息?”我不由皱眉,随即反应过来,“我前段时间出去办事,罐子帮我收了一只‘煞体’,可能是煞体的气息。”
“哈哈,很好,就让煞体留在罐内。以后会有用处的。”龙老姑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煞体在罐子里,她为
何如此高兴。
我懒得追问,弄好之后,便把方口罐子,放在一边。
经过火灾,先天之虫需要休息。
“老姑,我去乌云寨,你能答应我吗?”我问。
“你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龙老姑问。
“我要去救一个人。”我直言不讳。
“为什么非要救不可?你们很熟?”她问。
“我与他不熟!他请我吃了一块米饼,还替我治疗了烫伤。我知道他有难,我不能不去的。最重要的是,他是罕见的孝子。”我坚定地说,希望能打动眼前这只老灵。
“他请你了吗?”她接着问。
“没有!”我低下头,旋即又抬起来,“不过,我决定了,明天晚上之前,就算他没来请我。我也要去。”
她沉默了许久,屋内的空气变得凝重。
“据我所知,这会坏了规矩,破了禁忌。你就不怕,自己受到牵连吗?”她试图劝阻我。
“如果是我爷爷,他也会像我这样做的。”我沉思了十多秒钟,说出这么一句话。
“看来,风雨、雷劈也阻挡不了你。你去吧,少年人的血,是该热一些的。是该有义胆。”她终究没有再强求我,
或许是爷爷的面子,让她做出了改变。
“不过,你要从乌云寨,抓一只金尾蝎子王,送给我的金蚕。”她接着说,“把你的虫子送到五毒庙去,然后回来睡。今晚我若是休息不好,方有容也不会安生。”
说完这话,龙老姑便消失了。
方有容艰难地抬起右手,将头上的桃木梳子,摘下来,身子再也站立不稳,踉跄地朝前面摔去。
我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愧疚地说:“对不起,以后我绝对,不请老姑出来了。”
方有容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艰难地摇头,眼皮眨动几下,三秒钟不到,便昏死过去,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龙老姑先是教我唤醒先天之虫,又与我争论。
前后花费了太长时间,对方有容折磨极大。
我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流出来。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有机会,我还要他娘的收拾老姑,敢这么欺负我的姑娘,我不会放过它!
我把方有容送回房间,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端详凝视了许久,烛光下,她静美无比。
“妈妈,妈妈……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害死弟弟的。”她发出梦
魇般的叫喊声,右手无力挥动。
“没事,没事的。”我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消瘦,非常地冰凉,应该比正常温度低很少。
九阴命格,无家人陪伴,真是令人心痛。
我伸另外一只手,掐指诀,催动了一丝道力,从她眉心处注入:“六丁六甲,佑其安宁。急急如律令!”
道力进入之后,她拧在一起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身体的温度也在慢慢地升高。
我本想收回左手,发现她抓得很紧,很难抽回来。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完全熟睡之后,我才恢复自由。
我蹑手蹑脚走了出去,悄悄地合上房门。
我带着方口罐子,离开了大屋,顺着大路走出了寨子。
星光璀璨。
五毒庙宇寂静无声,依旧是幽幽闪闪的油灯。
“虫子。今晚你在这里过夜,等到明日去乌云寨的时候,我再来带你一起去。”我撩开了神龛上的黑布,便把方口罐子放在上面。
“白傲,你既有一缕气息,那就安生地呆着。”
我转到了庙宇后面,裸露出来五块镇魂砖还在原地。
上次,我刚要
开始深究的时候,就让秦遇道打断了。
五毒庙之下,究竟是不是九层妖塔,依旧是个未知数。
镇魂砖压在地基之下,无法全部挖开,一探究竟。
我将手电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