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喊你‘孽种’?”我问。
罗飞低下头,眼眶很快就湿润了。
“我阿爸很早就死了,没有坟墓。听说我出生那
年,七色蛊差点因我而死。所以,我大伯就说我是‘孽种’!”
“岂有之理!人命大于天,一只蛊虫死就死了。”我愤怒地喊道。
我万万没有想到,原因如此地简单、残忍。
“在我们这里,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一只成年的蛊虫,是很值钱的。我大伯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有人花了定金,要买我们的七色蛊。若是七色蛊丢失,会损失一大笔钱的。”罗飞说。
“这……他娘的……”我脏话到嘴巴,差点骂了出来。
不过世人为了钱财,也不是新鲜事。
为此愤怒,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我阿妈跟我说,十万大山之外,会有崭新自由的世界。她希望我能出去走一走,最好是永远,不要回到这里。可惜,我的命运,与乌云寨捆在一起,永远割不掉。我奶奶不会放我走的。”此地寂静,罗飞打开了心扉。
泪水滚落下来,落在石头上。
“你马上就成年了,到时候想走就走,谁拦着你,就跟谁拼命。”我说。
“没那么容易的。如果我阿爸还活着,他肯定会让我去县城读书的。哎,谁让我是个没爸的孩子。”他说。
“你大伯对你、还有你妈,是不是很恶毒!”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