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这两个太监和宫女宫里人也都认识,也不可能派他们去通知花辰月,派身边的侍卫更不可能,说不定还会落个侵扰后宫的罪名,最主要的是,和卫福平肯定会派眼线盯在翠竹苑那边,这样无论是谁以什么样的理由接近了翠竹苑都会被发现,到时候如果花辰月真的说出同样的生辰八字,找出当晚接近过翠竹苑的人一审便知,也是瞒不住的。
见叶传宗紧皱着眉头走来走去,一旁拿着毛巾、端着脸盆打算伺候叶传宗洗漱的小安子和小德子也不敢多嘴,只等着叶传宗发话,突然叶传宗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小安子,道:“小安子,小德子,本宫想给辰月天女传句话,可是又不能让人发现有人去过,你说说,这世上还能有什么办法么?不要说信鸽,本宫没养。”
小安子思索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奴才愚笨,实想不出主意……”
就见小德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叶传宗:“小德子,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小德子:“禀太子殿下,奴才倒是想到一个兴许能成的法子,但说出来望殿下不要责罚奴才。”
叶传宗:“别废话。”
小德子:“奴才……偷偷的在住处养了一只颇有灵性的小仓鼠,平日里歇班便揣在袖筒里,有一次去翠竹苑传信儿曾忘了取出,便带着这仓鼠前去,期间这小仓鼠曾差点从袖筒里溜出来去啃咬地上种植的菜叶,倒是吓了奴才一跳,幸好辰月天女未看到,奴才便把它收了回来,但却记得了翠竹苑的气味和位置,如若写个条子绑在这仓鼠的脖子上,兴许它能跑过去从门下的缝隙里钻进去,这样,只要院里有人听到动静或看到这仓鼠便可以了。”
叶传宗眼睛一亮:“那如果这仓鼠跑进院子里未及时被人发现再从院里溜出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小德子:“这个殿下倒不必担心,这仓鼠平日里最喜吃绿菜叶儿,辰月天女的院里现在满地都是散发着清新气味的菜叶,这仓鼠如果进去怕是一晚上都舍不得出来了。”
叶传宗抚着下巴:“如此倒是稳妥多了……这仓鼠食量如何?不会把一院子的菜叶全都啃光吧,如果这样怕是辰月天女也承受不住。”
小德子:“不会,这厮食量极小,咬不了几颗,只是嘴馋又贪心,吃不下就装嘴里看着也舍不得走,甚至还会傻乎乎的发出像老鼠一样的叫声呼唤同伴。”
叶传宗:“如此甚好,辰月天女听到老鼠叫声也定然会出来查看她的宝贝蔬菜了。”
小德子哭丧着脸:“我只希望辰月天女不要真把我这小鼠儿当成老鼠打死才好……”
叶传宗:“放心吧,辰月天女何等聪明,看到这鼠儿脖上的字条之后定然不会再把它当老鼠打死了。”
小德子:“殿下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回宿舍去取仓鼠。”
不大会儿,小德子就快步跑了进来,从袖筒里掏出只灰毛黑背的小东西来,如果不是看它圆短的身体和凸凸的小尾巴,第一眼看确实和老鼠十分相像,但仔细看便知道这确不是老鼠了,上并无老鼠般长长的尾巴,且比老鼠可爱漂亮许多,小东西一出来就好奇的眨着亮亮的小眼睛趴在小德子的手掌心嗅来嗅去,一幅鬼灵精的模样。
叶传宗赶紧写了个条字,上边只有一行用左手写的字:若有人问你生辰八字,记得说是天启历一千三百八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卯时六刻。
写完后并未留名,也未签章,以防止被人误捡到抓到什么把柄,叶传宗相信花辰月看到这字条即使不完全相信,当有人问她生辰八字之时也会警觉,更何况这问她的人只可能是、陈云樱和父皇、母后其中之一,在这样的场合她定能马上就明白给她传送纸条之人是谁。
想好之后,叶传宗把这娟纸写成的字条小心翼翼的卷成了一个纤细的小筒,之后拿了条丝条牢牢的绑在了这仓鼠的脖子上,小德子又从手里拿出一小片绿菜叶仓鼠的鼻子里嗅了嗅,之后便把这仓鼠放在了宫门口宫道的地上,还刻意的把手往地上轻轻敲了敲,接着又指了指翠竹苑的方向,这鼠儿犹豫了片刻,马上就迈起四条短腿顺着宫道飞快的往前跑去。
看着仓鼠渐渐跑得远了,已经转了弯消失在眼前,主仆三人这才回了后殿,洗漱完毕躺在,叶传宗脑袋枕在双臂上看着纱帐的顶部,只祈祷这鼠儿能真有小德子说的那么灵性、顺利的跑到翠竹苑,然后再及时的被发现,这样,即使明天就让花辰月过来对质便也不怕了。
翠竹苑。花辰月早已和两个小宫女吃完烤红薯,且已洗漱完毕躺到了,心里却一直挂念着不知道皇帝唤叶传宗过去什么事,何况和陈云樱也去了,唯独没请自己过去,背着自己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便也睡不着,只翻来覆去的在烙饼,正迷糊间,忽听院里吱吱响起两声老鼠叫的声音,不由得惊了一跳。
自从院里培育的种子发芽以后,花辰月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天天都怕有什么耗子、鸡鸭,甚至鸟儿落下来毁坏菜苗,所以对院里的动静非常敏感,好在这些日子并未发现院里有老鼠,但今天已是深夜,万赖寂静,自己恰巧没有睡着,竟然听到老鼠叫,莫非真的有老鼠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花辰月屏气凝神,隔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