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谷有上千丈长,过宽和深都过百丈,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山谷也并不是直直的一通到底的,而是中间纵横交错了许多岔道和山石,底部则是乱草、灌木、杂树和嶙峋的怪石、山涧,中间只有一条人工开辟出来的一条窄窄的小路,然后既然是打猎,便不可能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了,进了山谷后,很快众人便在诺大的山谷中被分散开了。
叶传宗并没有心思去打什么猛虎或狮子,不过是随意编了个说法而已,注意力全部都在前边的张现深和曾洪身上,走着走着,便见前边的队伍慢了直来,紧接着张现深和曾洪身边的随从一个个都弯弓搭箭围成了一个圈,大概是看到那只猛虎了。
叶传宗和韩子兴以看热闹的心态一夹马腹快步的跑了过去,跑进了一看果然是,那头凶猛的吊晴白虎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站在半山腰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还不时的张大口呲着牙冲底下将自己围住的一行人马低低的吼叫,曾洪比张现深要年长十多岁,见到这种情形也比张现深冷静许多,叶传宗能看得出来张现深的紧张,心里一直在思索着怎么能把这两人和身边的随从支开。
正在此时,就见曾洪紧盯着那头愈加暴躁的猛虎,一手持着精铁画戟,一手冲身后早已拉好弓箭蓄势待发的军士冷静的低喝了一声:“放箭!”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弓箭落地的声音响起,大部分的箭都因为射偏或力度不够掉落到了白虎身边的岩石缝里,也有只箭射到了白虎的腹背上,那头白虎一下就被激怒了,吼的一声大叫便从高高的山石上跳了下来,疯狂的就往曾洪的身上撞了过来,显然这只白虎也看了出来曾洪才是这帮人里的关键人物。
曾洪一惊,刚才心里还在暗骂这帮随从箭术不佳,想要重新下令再射,没想到这只虎不退不躲居然直接就冲了下来,曾洪自幼习武,多年前也曾跟着叶开林评定过叛乱,是上过战场的人,当下便尽力稳住了慌乱的心神,双手紧握手里的精铁画戟,在那白虎扑向自己的最后一刻,举起画戟猛的往上插了一下,刚才插到了白虎的屁股上,虽然并不是致命的部位,但借着白虎冲下的惯力竟然一下子去三寸之多,抽出来的时候噗的一声便带出了一股温热腥臭的血线。
这白虎再次被伤,明显的更加暴怒了起来,不顾屁股上的伤口一回头,张开血盆大口就再次往曾洪的身上扑了过来,刚才那一下,曾洪骑的马已然受了惊吓,正惊恐不安的满地打转,见这只白虎再次扑了过来,这马吓得早已四蹄乱蹬的乱了方寸,也不听曾洪的号令,拖着曾洪就发疯一般的往一侧的一条分谷跑了出去。
白虎似乎认准了伤了自己的曾洪,吼叫一声也打算往曾洪跑向的山谷去追,但在瞬间的功夫,张现深早已指挥身边的随从准备好了第二轮的弓箭,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箭雨便朝着已经受伤的白虎落了下来,白虎的身上接连的又中了十几箭,眼见自己已经被包围,刚才的曾洪也已然跑远,白虎似乎也有些惧意,吼叫一声便冲过包围圈往山谷深处跑了过去,冲出去的时候还顺带扑到了一个随从并狠狠的在那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个随从当场就惨叫一声血流了一地,片刻工夫就没了气息,这只虎又伤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