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永禧宫的门前,后妃们的宫里并不像帝后和太子东宫这般有专门的卫队负责守卫、巡查,只门口有两名侍卫当值负责通传罢了,宫里边也有几名太监和宫女伺候,平日里如果不是太子驾临便冷冷清清,顶多有各宫嫔妃过来串个门。
侍卫见是叶传宗过来,也是一惊,忙弯身施礼:“微臣恭迎给太子殿下光临永禧宫!”
叶传宗脸色并不好看,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就进了宫门,侍卫则快步跑到前边去通传,也好让曾英有时间出来迎接,侍卫将叶传宗过来的消息马上告诉了正在殿前打扫的小宫女,小宫女心中又惊又喜,马上就跑到殿里把消息又告诉了曾英,此时曾英正无聊的在殿内擦拭随身的配剑,听到这个消息后把剑随手往桌上一放便快步迎了出来,恰巧叶传宗也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曾英忙弯身施礼:“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叶传宗:“罢了,来偏殿吧,本宫今日有事和你说。”
曾英见叶传宗脸色凝重,也不知道是为何事,便小心翼翼的跟着来了偏殿,叶传宗也不客气,一坐到了偏殿的坐塌上:“不必拘谨,你也过来坐下。”
曾英也坐到了一侧,马上便有宫女奉了茶,叶传宗看了一眼桌上摆的一把墨绿色剑鞘的长剑,轻轻的拿到手里抽出剑身端详了一番,见这剑身修长窄细,很是秀气,便道:“好剑,很适合女子使用。”
曾英:“此剑名为问柳,倒也不是什么名剑,只是父亲专为曾英定做的第一把剑,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听到曾英提起自己的父亲,即便是知道曾洪和皆有对金兰国不利的野心,但仍然心里蓦然的一动,一时间竟隐隐有些不忍告诉曾英这个消息,无论如何,曾洪做为曾英的父亲,在曾英的眼里或许一直都是个好父亲。
叶传宗看了一眼曾英,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英妃……本宫今日来是……”
听到叶传宗第一次单独面对自己,第一次开口称呼自己,居然是用的英妃这个官称,而不是像在花辰月面前那边一直称她为月儿,曾英的心里便突然的一阵失落,也不知叶传宗今日来到底为何时,看样子绝对不是想要来永禧宫过夜宠幸自己的。
曾英:“殿下有何事找曾英尽管直说。”
叶传宗:“嗯,今日狩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父亲也去了。”
曾英:“是,可是我父亲受伤了?”
叶传宗:“你父亲他……狩猎过程中被恶虎咬死,本宫晚到一步,未能救下……”
听到这个非常意外的消息,曾英脑袋里轰的一声好象打了一声响雷般,马上便出口而出:“不可能!我父亲历年冬猎都有参与,且武艺高强,过去曾数次遭遇老虎、花豹等猛兽,但一般身边都带有同行的将军和随从,怎会这次会被恶虎咬死!”
叶传宗淡淡的看了眼满眼置疑且情绪激动的曾英:“本宫所言都是实情,父皇已同意将曾太尉厚葬于金兰山,英妃节哀吧。”
曾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臣妾……想要看一下父亲的尸首。”
叶传宗点了点头:“嗯,走吧,本宫带你去,就在后边的殓尸房,你要有些心理准备,曾太尉的尸体被恶虎咬得有些……凌乱。”
曾英:“嗯。”
叶传宗起身出了永禧宫往后边走,曾英也没带宫女太监,两人匆忙的走了过去,不大会儿便来到了深宫角落里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子,进了院子后又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子,里边有个小太监司值在当值,见叶传宗过来忙施礼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英妃娘娘。”
叶传宗:“带本宫去看曾太尉的尸首。”
小太监掌着灯带二人来到两张并排摆着的木床边上,这木床的上周放了不放冰块用来防止尸体腐坏发臭,两具尸首上边都盖着殓尸房专用的白布,小太监指了指里边那张木床:“殿下,这具便是曾太尉的尸首,要打开看一眼吗?”
叶传宗看了眼身边的曾英,就见曾英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叶传宗:“打开吧。”
小太监伸手白布的一角,曾英站在两步外鼓足勇气把目光看了过来,就见这所躺的……哪是一具尸首,分明就是一具只沾了一层筋膜、碎肉的骨架而已,心下当即就控制不住了情绪,眼泪唰的一下激涌而出,冲过去一把扶在床边上,声音颤抖着反复喊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叶传宗:“英妃冷静下,这确是曾太尉尸首无疑,当时本宫和几位将军、随从的军士一起赶到当场时,令尊的尸首上还残存着之前穿着的衣物,尸首旁也放着令尊当日所用的兵器。”
曾英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那尸首的头部,叶传宗一伸手轻轻握住了曾英的手腕:“英妃,尸首被恶虎所伤,上边沾染了不少的毒物,还是不要拿手触碰为好,就让令尊的灵魂安息吧。”
曾英也未再强求,擦了擦眼泪呆呆的看着那具骨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传宗:“把尸首盖上吧。”
小太监又赶忙把布盖好,叶传宗对仍站在那里发呆的曾英道:“英妃,天色已晚,早些回宫休息吧,明日早朝后令尊的尸体将被运往金兰山厚葬,你可与家属送令尊一程,父皇也已从国库拨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