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妍突然酸酸的叹了口气:“哎,看来除了皇后,能让陛下心里惦记也只有兰姐姐了,妹妹可真是羡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个福份。”
施兰幽幽的道:“又哪里是惦记我,只不过是饿了想起我曾经做的绿豆糕了才顺便过来一趟罢了。”
赵美妍:“姐姐说笑了,就算我会做绿豆糕,陛下怕是也不会到我苑里来,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事,关于皇后的事姐姐最近可有听到什么新的风声?”
施兰皱了皱眉,虽然心里对此事早已生疑,但极不喜欢赵美妍这个蛮横娇纵又喜欢不知深浅胡言乱语的大嘴巴,并不想就此事与她说些什么,便装做毫不关心的样子道:“没听说,能有什么风声,我等还是安心的在宫里呆着少嚼舌头、少生事端为好。”
赵美妍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这些日子我又以问安为由跑到永福宫查探了几次,从虚掩的宫门看里边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宫女和太监出来打扫宫院、侍弄花草,从来没见皇后出来过,你说,皇后会不会真的是跟那个什么水清风跑了?不然的话,即使是在宫里静养也不可能终日躺在床上不动吧?”
施兰:“妍妹妹,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呀,吃亏就亏在这张嘴上,这种事是你可以擅自猜测的么,或者说,无论真假,又与你我何干?小心嘴上一时之快给自己惹了祸端。”
说话间早膳便传了过来,赵美妍暂时闭了嘴,施兰生怕赵美妍再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吩咐身边几个宫女去外边玩,默不作声的拿起筷子用起了早膳,赵美妍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妍儿没有别的心思,还是那句话,若姐姐有心争这皇后之位,我跟凤妹妹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施兰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不言声的王凤来,轻轻一拍桌子喝了句:“大胆!竟说出如此忤逆之言!施兰没有这个福份,也没有这个心思,日后休再提起!”
赵美妍被惊了一下,但马上便灿笑着道:“姐姐别急,这里又没别人,我只是说句心里话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对雪妃好象也挺看重的,虽然也没去过几次雪妃的宫里,但毕竟雪妃曾救过皇后一命,平日里有什么赏赐之类的多半都会念着雪妃,若真有那一天,怕是这雪妃也是姐姐的威胁,其他人倒都不足为惧了。”
施兰:“此种大逆不道之事本宫不想再听任何人说起,妹妹若再提起,本宫可要不客气了。”
赵美妍:“好了好了,是我多嘴,姐姐吃块桂花糕消消气。”
施兰颇不放心的又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王凤来,可是记得当初这个王凤来曾被赵美妍拉在自己身边一起在太后面前告过花辰月的状的,还因此触怒了叶传宗,此后王凤来便清醒了不少,刻意的和赵美妍保持了距离,不再受赵美妍的蛊惑和利用,不知怎地这两人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施兰:“凤妹妹好象多日不曾出来走动,怎么今日又和妍妹妹走到一起了?”
王凤来鼓起勇气抬起头:“凤来也是听妍姐姐说恐怕宫里近日有变,心里颇有些不安,也想日后若兰姐姐能受陛下器重,凤来跟在兰姐姐的身边,也好为自己寻找一个安身保命的依靠。”
原来如此……怪不得进宫前母亲就告诉自己,说深宫复杂,人心艰险,如果能在宫中找到愿意依附自己的利益联盟便一定不要放过,虽然自己之前一直反感此事,但眼下看来,有些事可不是自己不喜欢或不主动便可以躲过去的,想想若真是花辰月和叶传宗之间出了什么事,摆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事确实便是那后位之争了,别看现在傅清雪一幅云淡风清不问世事的样子,论才情论背景也不如自己,但总归现在除了自己,地位最高的也便是她了。
施兰又看了眼身边这两个口口声声要死心塌地跟随自己的赵美妍和王凤来,心里可不敢相信这两人就没有野心,若能有一争之力怕是也要挤破头皮过来争抢的吧,人……一旦碰上和自己切身利益相关又有几份争夺之力的时候,谁会放弃眼前的机会不顾?
听到王凤来的说话,施兰也未多言,只淡淡说道:“凤妹妹多虑了,说句好听的,本宫这个贵妃的名头是陛下看在我娘家的背景给下的,说句不好听的,也只不过是个虚假的称号罢了,陛下心里有本宫几份还不好说,大家都是陛下后宫,当一起尽心和睦相处才是,又谈什么依靠,本宫可是担待不起。”
王凤来虽然心思比较简单,又有些愚钝,但总归这个意思还是听出来了的,那便是不想自己太过明显的表现得跟她是一个利益同盟,拉盟结派这种事在皇帝眼里向来是所不喜的,于是便大着胆子回应了句:“凤来明白,姐姐知道凤来的心意便是。”
虽然对这两人表衷心的事情有了几分计较,施兰表现还是一脸淡然的道:“两位妹妹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也谢谢两位妹妹了,今日起得太早,本宫想再补个觉,就不陪两位妹妹多聊了,前几娘家送过来的几坛米酒便每人带回一坛吧,口味清甜,很适合女子饮用。”
赵美妍和王凤来便知道施兰心里其实已经默许了两人的追随,还以送酒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接受的态度,也听出来施兰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过多探讨了,于是欣喜的起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