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天一早,施玉早就给了老张几枚金币交待老张去宫外买了只烧鸡、猪头肉、花生米、酱肉牛等,还买了两坛水泽国出产的最好的仙人醉酒,只等曾世平回来好好吃喝一番,施玉也客气的邀请了下石九,但石九是个聪明人,知道曾世平和施玉要好,便推辞说不舒服没有掺和,不大会儿,到了晚饭时间,曾世平也从外边当值回来,瞧见施玉早早的便在侍卫所的班房支好了小桌、摆好了丰盛的酒菜,不由得两眼放光:“嘿!方人也,今儿个怎么这么丰盛?”
施玉一笑:“这不刚发了饷银么,施玉进宫半个月来承蒙方的教导和关照,应当聊表心意才是。”
曾世平哈哈一笑:“得咧,反正这个月你小子夜里也不用当值,咱们今儿个就一醉方休喝个痛快!”
施玉把酒封揭开,班房顿时漂出一股浓浓的酒香来,勾得曾世平双眼冒光:“仙人醉!果然好酒,快,给哥哥满上!哥哥这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两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颇有一股豪气云天的气魄,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转眼时间便已到了亥时四刻,施玉也基本摸清了铁锭送运车的规律,基本是每隔三日送一次,今日也是该运送的日子,现在距铁锭运送车进宫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两坛酒还剩下小半坛,多半却都是曾世平喝了,施玉刻意的悠着没有多喝,此时,施玉看了一眼满脸潮红、双眼迷离的曾世平,知道他已经是喝多了,心里便开始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找借口出去探一下。
曾世平见施玉手里端着酒碗面有犹豫,醉意阑珊的笑了笑,含糊不清的道:“怎么……了方兄弟,你……不会是喝……多醉了吧,怎么……不喝了?”
施玉看了下曾世平又空了的酒腕,把手里的酒碗放下,再次给曾世平斟满,复又端起自己的酒碗:“方海量,小弟自愧不如,来,干!”
曾世平哈哈大笑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施玉则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曾世平是真喝多了,压根也顾不得施玉到底有没有真喝,只一味的胡言乱语着:“方兄弟,今儿这场酒哥哥我……喝得痛快!来,再接着喝……”
刚说完这句话,曾世平还端在手里的酒碗便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是一阵稀哩哗啦杯碟狼藉的乱响,曾世平终于趴倒在了酒桌上,施玉装做询问状伸手拍了拍曾世平的肩膀:“曾,起来,跟兄弟接着喝!”
曾世平一动不动甚至打起了响亮的呼声,施玉这才确认曾世平是真的醉倒了过去,听了下外边打更的声音知道现在离子时只差一刻钟了,于是想打算起身回自己的住处拿出件进宫时带的便服找机会换上,看了下呼呼大睡的曾世平,又看了下被他随意扔在一边的一件绛红色披风,施玉小心翼翼的把披风拿起搭在了曾世平的身上,之后假装也喝醉了的模样,歪歪斜斜的说了句:“曾……,小弟去、去趟茅房,一会儿……再回来陪您接着喝……”
曾世平依然在酣睡,施玉快步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白班的侍卫都已睡下,夜班的则去值班了,院里并没有人,施玉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室,摸黑打裹卷了件黑色的便服抱在怀里,有同寝室的侍卫含糊的问了声:“是谁……”
施玉:“是我,方人也,刚陪曾队长喝酒,肚子不舒服,要去蹲个茅房,回来披件衣服,兄弟你接着睡。”
一边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施玉快步走出寝室找了一个角落换上了便服,又把身上的侍卫服找个花坛塞了进去,初一的夜晚,月黑风高,仗着敏捷的身手和不俗的轻功,以及这半个月来通过各方面打听到的各宫道和宫门的位置,施玉提气拧身直接跃到了铁锭车必经的宫道一侧的一处殿顶上,借着高大耸立的殿顶掩映着自己的身形,又听到了一次打更的声音,应该已经到了子时,施玉朝北宫门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那个小头目指挥着一行四人推着铁锭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
快走到近前的时候,便见前边两个驾车的工匠身子一晃,车子便顿了一下,姓田的小头目不满的轻喝了声:“干吗呢,还不赶走!”
一个工匠小声抱怨了句:“这铁锭车也忒沉,小得腿都软了,田队长,为什么不用马匹来拉?”
田队长:“就你小子话多,能用马还会用你?都说了是陛下怕进宫后马蹄声动静太大被人所知。”
工匠:“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皇宫是陛下的皇宫,陛下哪怕拉座山回来也没人敢多嘴问一句,为什么运些铁锭进来如此保密?”
田队长脸色一冷:“牛二蛋,陛下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不想活了是吗?”
牛二蛋:“小的多嘴,小的不敢,田队长饶命。”
田队长:“给我打起精神来,赶紧走!兵库房那边还等着用!”
躲在殿顶上的施玉模糊的听到了‘兵库房’三个字,看来这些铁锭是被送到兵库房的了,很有可能兵库房便是水清风铸造大炮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兵库房距离若水阁有多远,施玉也只能飞檐走壁的跟着这辆运送车往宫里边走。
北宫门是皇宫的后门,运送车进去以后并未往前走多远,穿过御花园和一排太监宫女住的杂院之后,便是几处供后妃居住的斋阁宫苑了,车子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