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月凑在我的耳朵边上,阴森森地说:“战小强,你不是说星大陆只有几个年头吗?这些屋子,起码上百年了吧?”
我愣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半饷,拿起电筒下车走近查看。
王腾紧紧跟着我,安迪等人又跟在他后面。
夜风呼啸,穿过空洞洞的房子,发出古怪的声响。
视线里,几乎所有的屋子房门都被沙土堵住了。
我踩着乱石瓦砾,踏上一扇没有窗户的窗口,跳进去,用电筒四下照了照。
居然看到沙土之中,埋在一个镜框,镜框的上半截露出沙土。
我捡起来,抹去灰尘,镜框里是张白发老人的照片,四面镶着黑框,是一副死人遗像。
身后有人跳进来,我回头看,是安迪。“你进来干什么?”我说。
安迪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声音轻轻的,似乎怕惊醒死人的亡灵。
我说:“出去吧,这儿很奇怪。”
屋里灌满了沙土,地面离窗户没有多高,安迪一抬腿,跳了出去。
我跟着跳出屋子,对王腾说:“走吧,这儿邪门得很。”
王腾说:“可是这儿可以避风沙,而且天黑了,也怕迷路。”
白鑫说:“就是
,我们干嘛要听你的?”
我不理白鑫,对王腾说:“也可以看北斗星认方向。”抬头一看,夜幕黑沉沉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白鑫嗤一声笑:“看吧,老天也不让你走。”
白鑫冷嘲热讽,我开始反感这个人来,但也没有和他计较的必要,说道:“那就留下吧。”
我们把车停好,一行人在镇子边缘,拣一所稍大的平房,住了进去。
铺好睡袋,王腾说:“排个班,大家轮流守夜。”
白鑫叫起来:“怎么又要守夜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防谁?”
王腾说:“王亚军有可能跟踪我们。”
白鑫嗤一声笑:“他跟踪我们干什么?要守你守,我可不守。”
王腾说:“同意守夜的举手。”
安迪第一个举起了手,接着是黄石朗、周素华和杜成,我和陈江月也举了手。
白鑫、书清平都没有举手。
白鑫无谓地笑了起来:“真是杞人忧天。”拿起睡袋,“我去隔壁,我就不相信了,还有什么怪物把我拖走吃了。”
白鑫出去没有多久,突然一声鬼嚎,连滚带爬地逃了回来:“隔壁……隔壁有鬼!”
我吃了一惊,和王
腾一起端弩来到隔壁,只见白鑫的睡袋丢在墙角,屋子里空荡荡的,鬼影也没有一个。
我捡起睡袋,回来问白鑫:“你看见什么了?”
白鑫神情很不自然,也许是感到自己刚才惊慌失措,有些丢脸了,咳嗽一声说:“我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逗……逗你们玩儿呢。”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白鑫这才极不情愿地说:“有可能是我眼花了,我看见一个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什么也没有穿,咻一下,就从后窗跑过去了。”
我沉吟道:“小男孩?”
白鑫啊哈一声,干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多半是我白天热昏了头,看花眼了,嗯,这个那个,我也同意晚上轮流守夜。”
王腾问书清平:“你呢?怎么说?”
书清平点点头:“好吧,我也同意恢复守夜的做法。”
王腾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我提议两人一组,每组守一晚。”
我说:“守一个通宵,太伤人了,也容易瞌睡,还是两组四个人,轮流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白鑫举起手:“我同意战小强。”
王腾说:“那我开始分配人手了
,我和杜成一组,白鑫、黄鼠狼一组、书清平、周素华一组、战小强、陈江月、安迪三人一组。”
王腾的安排,强弱搭配,大家都没有异议。
这一晚上,守夜的人固然没有睡好,轮不到守夜的人也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清晨,大家出发以前,我一个人溜到隔壁屋子的后窗看了看,只见地面的沙土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串小小的脚印。
我感觉不对劲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事儿我只悄悄告诉了王腾。
车队继续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砂砾松软,速度慢到了极点。
尤其随着太阳升起,气温越来越高,这慢吞吞如同蜗牛一般的爬行,更容易让人心烦意乱,神志困顿。
突然,呯的一声,我被后车给追尾了。
我停下车,来到后车敲着车窗玻璃,大声说:“白鑫,你会不会开车的?咦,你怎么睡着了?开门,开门,快开门!”
听到我大声叫喊,王腾等人也停下车,一起走过来了。
王腾说:“打不开车门?”
我说:“从里面锁着呢。”
大家围着汽车一阵猛拍,白鑫仍然沉睡不醒
,车上就他一人,也没有别人开门。
我说:“没法子了,把玻璃敲碎。”抡起弩托,呯呯几下,砸开了车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