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骇人,天仿佛要塌了下来,安迪吃惊地说:“不会吧,难道要下雨?”
我也是惊异不定,说道:“快拿东西接雨。”心想这场风雨,倒有些蹊跷。
我们的清水储备虽然还算充足,但在干燥的大沙漠里,也不愿放弃得到水的机会。
我停下车,王腾等人已经从各自的车上拿出水壶、瓶子等一切可以装水的容器,排在沙地上,大家仰头望天,都盼着来一场急雨。
这时,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晃眼一扫,惊道:“怎么少了一辆车!”再一点人头,周素华竟然不在队伍里。
我们总共有五辆车,八个人,因此不是每辆车上都能安排两个人。
周素华独自驾驶一辆车,现在,她连人带车,竟然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很震惊,王腾说:“周素华是最后一辆车,她前面是书清平,书清平,周素华什么时候不见的,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
书清平说:“我光顾开车了,没留意啊!”
人人瞠目结舌,都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偌大一辆吉普车,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都抬头望向刚刚翻过的沙梁,沙梁上光秃秃的,走失的吉普车并没
有突然出现。
白鑫突然一声惊叫:“周素华肯定看见那小男孩了。”
旷野之中,我被白鑫这声尖锐发颤的声音吓了一跳,光天化日的,不觉身上一冷。其他人也是脸上变色。
安迪说:“别尽吓说,哪有什么小男孩,那是你的幻觉。”
我定定神:“其他人留在这儿,我和王腾回去找找。”
两人奔上沙梁,往梁下一看,我不由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隐隐还感到三分诡异。
只见吉普车就停在沙梁之下,周素华围着汽车不住打转,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出路。
王腾大声叫喊:“周素华,你干什么呢?”
周素华闻声抬起头来,脸色神情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嚎叫道:“你们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挥挥手:“快开车上来呀!”
周素华上了车,发动汽车往沙梁上爬,沙梁有些坡度,汽车四个车轮不断打滑,我大声喊:“你走‘之’字形呀!”
周素华似乎才明白过来,驾驶吉普车蛇形爬到沙梁上,我和王腾上了车,一同下了沙梁。
停下车,安迪等人围着周素华:“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走着走着,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周素华说:“我也不知道呀,我转过一道沙丘,就没有看见你们了,我还正要问你们,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我……我急得都要发疯了。”
安迪说:“这一辆车隔一辆车不过十几米,你怎么都能跟丢呢?”
两人只管问,都回答不出对方的问题,周素华看着满地的水壶和瓶子,奇道:“这是在干什么?”
安迪说:“我们接水呀……”一抬头,奇道,“怎么乌云都没有了。”
我抬头一看,就这一会儿功夫,满天乌云和雷电,竟然都无影无踪了,天空蓝莹莹的,就如同湖水倒扣,深邃看不见底。
周素华脸上一凛:“安迪,你……你没有说笑?我一直没有看见什么乌云,也没有听到雷声!”
我奇道:“你和我们不过只隔着一道沙梁,怎么没有看见呢?刚才那势头,天都黑了。”
周素华说:“我……我真没有看见啊!”
白鑫突然哈的一声,大笑起来:“对吧,你们说我出现了幻觉,现在怎么样?哈哈,周素华不也一样吗?”
王腾喝道:“白鑫,别幸灾乐祸的。”
周素华说:“青天白日,我发誓我一直清醒的很,说不定,
说不定出现幻觉的是……是你们大家。”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彼此看看,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恐惧,周素华说得也有道理,万一除了她外,是我们集体出现幻觉呢?根本没有乌云,也根本没有闪电。
朗朗乾坤,响晴白日,我身子一抖,脊背上冒出冷汗,突然有一种白天撞鬼的感觉。
过了好半天,我说:“放弃一辆车。”
王腾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战小强说得不错,弃了一辆车,一来每辆车上都能有两个人了,互相间有个照顾,第二,也可以节约些汽油。”
书清平等人点点头,都说这是个好办法。
白鑫说:“我那辆车窗玻璃坏了,就不要它吧。”
这时,虽然烈日当空,按照平时都搭起了帐篷,但大家都不愿意再多呆那怕一秒。收拾了水壶瓶子,把白鑫车上的物资、和车顶行李架上的汽油桶搬到其他车上,车队继续前行。
陈江月上了周素华的车,我和安迪仍然一个车,走在首车的位置。
车队沿着连绵不绝的沙梁行驶到下午,安迪忽而指着沙梁顶部:“哪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
片黄沙中,一团白色的物体很是抢眼。
我鸣了一声喇叭,后车跟着依次停下,白鑫把头伸出车窗:“怎么停车了?”
我跳出车外,盯着那白色的物体,大家纷纷下车,都抬头往上看,王腾说:“好像是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