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左文文说话都给对方听去了,看来我们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呢,哼一声说:“冰块要能杀灭病毒,外面也不是今天的样儿了。”
低沉的男音说:“这只是第一道屏障。”
我说:“要保持冰块常年不化,你从哪儿来的电力?”
低沉的男音说:“地堡里有坐小型核电站。”
我说:“核电站都有,那么这儿应该不是私人地盘吧?”
低沉的男音说:“不,是私人地盘。”
左文文说:“那你可真是土豪了。”
低沉的男音笑了笑:“那也未必。”
我们一边走,一边和对方交谈,但走出一段距离,对方的声音都犹如在耳边响起,而且话质无比的清晰,就宛似说话的人就站在眼前。
我说:“你这套音响设备不错呀。”
声音低沉的男音说:“小意思。”
我和左文文一路行走,甬道一直在斜斜向下,我估摸着只怕已经深入地下七八十米了,终于见甬道转了个弯,顺着弯道转过来,来到一道小门前。
小门自动开启,里面亮着幽蓝色的灯光,靠墙有个玻璃柜子,柜子里放着十几套生化防护服。
低沉的声音响起:
“进去消毒。”
我和左文文走进门内,等着消毒,片刻,小门关上,却不再见有什么动静。
左文文嚷起来:“不是消毒吗?这么还不消?”
低沉的男音说:“脱了衣服呀!”
左文文怒道:“他妈消毒就消毒,脱什么衣服?”
低沉的男音说:“你脑子搭铁了,不脱了衣服,怎么消毒?”
左文文涨红了脸,那不是愤怒,而是三分气恼,三分羞愧,又带着三分想杀人的表情。
虽说左文文大义凛然的陪我进来,我心里很是感动,但一看见她的表情,我肚子里还是忍不住的暗暗好笑,说道:“叫你别来你偏要来,好了,好了,我转过来不看你就是了。”
左文文指着房间四个角上的监视器:“你不看,那变态在看着呢。”
我说:“怕什么,所谓我思故我在,你想着自己是男人,就是男人了。”
左文文两个眼珠子往上挺:“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这个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我双手一摊:“哪你说怎么办?”冲着监视器喊道,“他妈不脱了衣服,就不行是不是?”
声音低沉的男音说:“抱歉,我不会用自己的生
命冒险,外面的一草一物,一丝空气,不经过消毒,都不能带进来。”
我奇道:“外面的空气进不来,你还不早死了?”
声音低沉的男音说:“我有空气净化系统,不是外面的空气不能进来,而是必须先得净化消毒。”
我叹口气:“唉,你看不出我兄弟是女人吗?”
“你兄弟是女人?”声音低沉的男音说,“这这话逻辑不通呀。”
我说:“你这人好笨,她外面是女人,内心是男人,这下该明白了吧?”
声音低沉的男音说:“哦,女同呀。”语气中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意味,又说“这样吧,我把监视器关了,但你们得发誓,一定要认认真真消毒。”
我说:“行,我发誓,绝对认认真真的消毒。”
声音低沉的男音说:“她也要发誓。”
左文文气咻咻地说:“我发誓。”
随即,房间四个角上的监视器的小红点,同时熄灭,我心知监视器关了,背对左文文脱下衣服,片刻,头顶喷出热水,我哈的一声:“不错,好久没有洗热水澡了!”
水雾弥漫中,我鼻子里闻到一股类似于游泳池里的味道,想来是水里加
了氯气之类的用来消毒。
我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温水的淋浴,听到身后水花声响,情不自禁回头一瞄,随即快速回过来头来,心里暗叹一声:
“这么好的条件,女人看见也必定嫉妒要死,如此暴殄天物,唉,真辜负了造物主的一番心血。”一声叹息终于发自口里。
左文文问:“你为什么叹气?”
我一时语塞,支吾道:“我早上那袋牛肉饭好像变质了,我肚子现在有点不对劲。”
左文文哼一声:“怕是下面不对劲吧?要看,光明正大地转过来看。”
我说:“兄弟,好好洗澡成不成?”
温水沐浴后,接着是紫外线杀菌,气雾消杀,一套程序走下来,二十多分钟就过去了。
两人接着穿上生化防护服,我冲一个扩音器叫道:“开门,消毒完毕了!”
耳中听到咔嗒一声轻响,门没有打开,整个房间却开始缓缓下降,也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叮一声响,下降趋势停止,房门自动打开了。
眼前站着一个人,身上也穿着生化防护服,警惕的目光从面罩玻璃后看出来,说道:“欢迎你们。”
他虽然说了“欢迎”两个
字,但声音冰冷,毫无欢愉的口气,想是听到我说要炸门,逼无可奈,才让我们进来的。
这人声音低沉,一听就是和我们一直对话的那个人,隔着面罩,只见他鼻子挺拔,相貌很是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