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云此时只求赶快离开,一把推开林爽,坐进了后排,用弩顶着明寒的脑袋,嘶声叫道:“开车!”
夏若云此时已经完全不可理喻,明寒被逼无奈,只好依言开车,车速渐快,我大叫:“夏女士,你是要去哪儿呀?”黑色小轿车已经转过了街角。
我急忙跑回监狱,驾驶城市猎豹接上林爽,两人追了上去。
但就这一会儿功夫,黑色小轿车也不知道开去了那个方向,我追出十几条马路后,只好作罢。
这时,天色渐黑,暮色阴沉沉的像是笼罩在心头,转过一条长街,忽见十字路口走着一个人。
我吃了一惊,连忙刹车,再看时,那人却是明寒。显然夏若云已经夺车带着女儿独自逃了。
林爽欢呼一声,下车奔向明寒,两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牵手上了车。
我拍拍明寒的肩膀:“没死就好。夏若云怎么放了你?”一边说着,驾车返回。
明寒道:“我开出几条街后,夏若云就让我下车,她自己开车,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只有肖教授能救得了她女儿,她去肖教授那儿。临走的时候,请我向大家,特别是左文文说对不起。
”
林爽摇了摇头:“夏若云平常看起来温文儒雅,没有想到发起狂来,这么可怕。唉!”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明寒说:“她当时也是急了,只想着女儿杀死了韩洁,我们肯定非要杀了宁儿报仇,才那样疯狂。她其实特别抱歉,还说希望大家体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苦心。”
我说:“除了左文文,其实韩洁和我们都没有多大交情,夏若云根本没有必要给我们道歉,就只左文文,不知道她能不能放得下?”
林爽沉吟道:“左文文看似外表随和,其实内心很执拗,我想她就算能放下,恐怕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回想左文文以往的言行,确实是这样。
说着话,我们返回了监狱,大门打开,钟小成和老吴快步走出来,两人都是一脸焦急,说道:“左文文走了。”
我吃了一惊:“走了多久了?”
钟小成说:“半个多小时了。”
我说:“钟大哥,你们怎么不拦着?”
钟小成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说:“拦不住啊,她用弩指着我和老吴,谁拦她就杀谁。”
明寒问:“韩洁的尸体呢?”
钟小成说:“也带走了
。”
明寒连忙说:“左文文背着一个人,应该走不远,我们快追。”
钟小成苦笑道:“追不上了,她开走了房车。”
明寒重重一拍车门:“这个左文文!”
我叹口气:“她开车离开半个多小时了,少说也跑出了二三十公里,追是追不上了,大家回去吧。”
当晚,钟小成砍下一条鹿腿,炖了一锅,鹿肉汤味道鲜美,但大家都食而不知其味。
第二天,我们把重型机弩架设在监狱墙头,一切布置好,耗去了一上午的时间,这期间,我不断四下张望,可直到天黑,也没有看见左文文回来。
林爽说:“也许过个十天半月,左文文情绪平复下来,会自己回来的。”但她也仅仅是猜测,毫无把握。
操控机弩的遥控器,左文文离开时给了钟小成,就由钟小成保管着。这东西呈长方形,外观如同一个手机,有摄像头。
大伙研究遥控器的使用方法,只要把我们头像拍摄进去,传输到重型机弩的微电脑,重型机弩启动时,就不会朝我们射击。
这说起来,重型机弩也就是加装了人脸识别系统,和自动搜索射击功能,并不算什么高端科
技。
钟小成怕左文文突然回来,被重型机弩误伤,将遥控器设置成了待机模式。发现异常后,随时启动不迟。
第四天,我和明寒驾车外出寻找左文文,毫无目标的行驶到中午,我见油表快要到底了,便停在一座加油站前。
两人下车,撬开地下油库盖板,抽油给油箱加注。
明寒道:“已经三天了,左文文要是不自己回来,我们十年八年都找不到她。”
我说:“你想左文文现在在干什么?”
明寒说:“很有可能,她在到处找宁儿报仇。”
我说:“就像林爽形容的那样,左文文外柔内钢,其实性子执拗得很,她不杀了宁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只是她不知道夏若云带着宁儿去肖教授那里了,四处乱撞,也找不到。”
明寒说:“可惜我们不知道肖教授他们现在的落脚点在哪儿,要不还能阻止左文文。”
我说:“可是,夏若云难道知道?”
明寒沉吟道:“应该知道。”
两人说话间,给猎豹车加满了油,便坐在墙下的花池中休息。
天空碧蓝,鹰城的四季没有秋冬,对面墙上爬满了厚厚的蔷薇,紫色、白色、粉红
色的小花,点缀在绿叶之间。
四下里过于安静,让人恍惚间觉得,响晴白日也似有鬼魅在游荡。
明寒拿出干粮,两人吃了填饱肚子,又休息一会儿,准备继续驾车寻找。
但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