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突然提起王腾等人来,使我想起了楚梦。
在市政大楼第十七层的时候,我本来想向常志强打听楚梦的消息,可是当时情绪激动,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也不知道楚梦还活没有活着。
这时,酒店门外的马路上,突然响起一声尸嚎。钟小成反应迅速,“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
但是已经晚了,一阵奔跑声音闯将进来,房车车身忽而一晃,一头夜魔扑到了车窗上。
夜魔把眼睛凑在车窗玻璃上,朝里面张望,但房车玻璃贴了反光车膜,就是白天也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何况晚上?
我压低了声音说:“大家都别动,夜魔发现不了什么,就会滚蛋的。”
谁知道话音刚落,“呯”的一声,这夜魔一头撞在玻璃上,巨大的冲击力下,车窗玻璃裂开了蛛网膜。
林爽惊道:“快动手杀了它!”
明寒低声说:“还到不了用弩的地步。”说着把车窗玻璃打开拳头大的一条缝,一刀捅了出去,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夜魔。
大伙吁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左文文突然说:“如果哪天我们被感染了,你希望怎样的死法?”
林爽说:“要真那样了,我希
望有人给我一箭。”转头看向明寒,“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明寒道:“不吉利的话,不要乱说。”
左文文看向钟小成:“钟大哥,你呢。”
钟小成想了一想,说:“我可不愿意被感染,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活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左文文“嘿”一声说:“钟大哥,你这个希望,恐怕有些奢侈了吧?”
钟小成不答,自顾说道:“那时候,我大脑会发出指令:‘各单位报告目前情况。’”
“心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肝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脾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肺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肾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胃报告:‘机能丧失百分之九十九。’”
左文文笑了起来:“钟大哥,没有想到你也有幽默的时候,嘻嘻,心呀,肝呀会说话吗?”
钟小成不理,继续说:“然后大脑再发出指令:‘所以肾上腺素分配给神经系统和声带系统,准备给外界传达最后信息,其余单位做好停机准备,本指令不再重复’”
听
到“本指令不再重复”这句话,我突然莫名唏嘘,看看明寒、林爽、左文文,大家都收起了笑容。
只见钟小成神色肃穆,继续道:“大脑最后发出的指令是:‘感谢各位数十年的精诚合作,再会!’”
房车内一团寂静,良久良久,钟小成叹道:“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躺在床上,正常的死去。”
左文文突然感叹说:“人间确实是个好地方,有爱情,有友情,有亲情,但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不希望再来了。”
“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不希望再来了。”我咀嚼着这句话,五味杂陈,不由痴了。
第二天,我们驾车回到一监,司宁写的那张纸条还贴在监狱的铁门上,我下车收起纸条,推开两扇铁门,左文文将房车直接开了进来,监狱里一切如常,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
修整了两天,这天一早,钟小成单独开车外出,说是去寻找蔬菜种子。
到了中午才回来,一下车,撂下几包种子,喜滋滋地说:“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我说:“什么好地方?”
钟小成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心说:“神神秘秘的,捡到宝了。”招
呼大家,“都上车,一起去看看。”
钟小成却道:“不开车了,走路去,很近的,过去没有几条街。再说开车也进不去。”
大家正无事可干,于是带上武器,背上背包,跟着钟小成出了监狱大门。步行了二十分钟不到,来到一条商业步行街。
步行街路口一排横着四五个圆圆的大石球,怪不得钟小成说,开车也进不来。
左文文不解地说:“钟大哥,这算什么好地方,不都是卖衣服鞋子的商店吗?”
钟小成一笑说:“别着急,大家跟我来。”
我心想,倒难得看见钟小成有这样的兴致,跟着走进了步行街。
步行街道路是用青石砖铺就的,石缝中间的杂草,长得有半人来高,商铺门前,有供休息的石椅,上面都是枯黄的落叶,整条街道三百来米长,冷冷清清的,只有我们走路的脚步声。
进入步行街六七十米,钟小成走到商铺之间的一个楼口,说道:“在三楼。”
我抬头看看,步行街两边都是三层的楼房,顺着楼梯来到三楼,钟小成推开一扇玻璃门,笑呵呵地说:“台球室!”
左文文大喜:“好呀!我以前也很喜欢玩儿台球的
!”
我笑笑,心想无事可干,玩玩台球也不错,走进去四下打量,见台球厅面积不小,摆着八张台球桌。
每张台球桌上方的天花板,都垂下一圈吊灯,看来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