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晚认真回答道“嗯，够了。”

姜时愿眼里的光化成一滩死水“这样啊，不够看可以去林姐姐家里，反正离你近不是吗。”语气冷得能冻死个人。

裴向晚心想不妙，小狐狸生气了，不管怎么样，就是哄！

“不看不看，我和她又不熟，我得陪姜姜找雪球呢。”

姜时愿冷哼一声，又回裴向晚身旁站着。

“姜姜你和那人很熟吗？”裴向晚不免有些好奇，书里描写的姜时愿不喜欢跟人亲近，更别说对人的称呼了。

姐姐！这称呼可不简单。

姜时愿垂着眸，睫毛像停着两只大蝴蝶似的扑闪翅膀。

“还可以，喂流浪猫的时候经常能遇到，林姐姐也很喜欢小猫，是个很善良的姐姐。”

“这里流浪猫挺多的。”

“嗯？”

“我在想这里是富人区，应该不会有很多流浪猫。”

姜时愿听完却笑了，她在笑她的天真、她的愚蠢。

“你是觉得有了钱，就不会有抛弃？这跟钱没有任何关系，钱能买很多东西，可一旦失去兴趣，那些东西就会被遗忘，这类人确实什么都有了，但缺少了一样。”

“一颗心，责任心。”

深蓝色的天空，蓝得没有一点杂质。

突然绿色丛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窜出一只乌云盖雪的猫正往碗那走去，脚爪套着白色手套，手套很干净，没有粘上淤泥，它试探性地叫了几声。

“喵…喵…”仿佛在询问它可以吃吗。

得到姜时愿的回答，喵咪开始吃着碗里的猫粮，吃完后还黏着姜时愿让她摸摸它。

巍巍的白房子，盖着木褐色的陶土瓦，外观看起来很古老，像伯爵住的城堡。

走进里面会发现内部与外部完全不同，是不匹配的，房的内脏是黑色的，黑色的吊灯、柜子、沙发，各式各样的小挂件都是黑的。

“嗒—嗒—嗒—”墙上挂的钟正叫唤着，钟表的外观是独眼，充血的眼睛下面挂着一根接一根的银针，林苏赤脚踏在地板上，地毯的图案好像是一朵白色太阳花，花上爬着蚂蚁，爬满密密麻麻地一片。

林苏把沙发上盘着睡觉的蛇丢到地板上，沙发凹陷，她挪动屁股，艳丽的五官扭在一起。

“啧，不会留疤吧，真该死。”她嘀咕着，解开袖扣，露出石膏般的手臂，手臂上一道道抓痕，像是被美工刀一刀刀划的。

“妈的…还是下手太轻了，应该再快一点的，今天的成果很不满意呢。”

“你啊你，只有晚晚她老陪你胡闹，一只小猫玩够了总会回来，不过上一次我看过，还怪可爱的，长得挺像云朵的。”

于微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脸变得极其不自然，时不时偷瞄姜时愿的反应，见一如往常后开始转移话题。

“时宝来尝尝这蛋糕，我今天刚买的，另一份你送去给晚晚，让她也尝尝。”

“嗯。”

姜时愿拿起叉子挖了一勺喂到嘴里，口感甜而不腻，晚晚会喜欢的，不过蛋糕上装饰的草莓有些酸。

“给我的？”裴向晚手握在门把一时之间忘记放下来，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姜时愿。

“嗯。”姜时愿举起白色纸盒，塞到裴向晚怀里，她赶忙接住，怕盒子摔在地上。

这正方形的盒子，是单一的白，像是一栋封闭的小白房没有窗户和门，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

裴向晚提起来转动着盒子“这里面是什么啊。”

姜时愿握住那只乱转的手，悠悠开口“别这样转，你到时候打开不就知道了。”再转下去蛋糕都要变形了。

裴向晚没再转盒子，反握住姜时愿柔软的手“好吧好吧，进来坐坐吧。”

姜时愿咬紧下唇拼命摇头，那白的像羊脂白玉瓷的小脸蛋被抹上了红色颜料。

“害，我又不吃人，你走过来给我送吃的，多累啊，我也得送你一个当回礼，所以乖乖进来，要不然我生气了！”

裴向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装作自己很生气的样子。

果然小狐狸不动了，蔫巴巴的说“这点距离，蜗牛随便爬爬都能到，哪里累了。”

“好好好，你厉害，随便坐吧，我去房间把东西拿下来。”裴向晚指指沙发，跑上了楼。

张妈出去买菜了，所以这偌大空间里只有她们俩，显得格外安静，姜时愿坐在沙发上，脸颊的红颜料还未消散。

她还是有一点点期待裴向晚要送她的东西，只是一点点！

很快，地板发出声响，是人跨楼梯很急踏出的声音。

裴向晚背着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坐到姜时愿身旁，姜时愿小幅度的挪开了一点。

“猜猜是什么。”

裴向晚伸出握成拳头的手，因为紧握的原因，这只手看起来十分色气，骨节分明，姜时愿可以清晰看见那骨节的粉嫩。

姜时愿感到燥热，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空气吧。”

她不敢有期望，期望得越多，失望就越大，如果裴向晚真的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她就是最好的礼物，最好的回礼。

裴向晚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