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又一排的蓝色椅子背对背相靠在一起,此时却显得空空荡荡,那么多椅子上只坐了两个人。
她们中间空出了两个位置,像划分开的南半球与北半球,互不干扰。
裴向晚坐得屁股疼,忍不住挪动一下、又一下“咯吱——咯吱。”
只要动一下就会发出声音,不管多小心都不行,裴向晚感到有些尴尬。
她在心里想,这里这么安静,那椅子的声音肯定被放大好几倍,更何况旁边的陈最动都不动,显得她自己像长了痔疮。
“那个…”宁静的四周回荡着陈最的声音。
裴向晚抬头看向陈最“嗯?怎么了。”
陈最一鼓作气站了起来,短短几步却异常漫长“谢谢你,裴向晚。”陈悠的教导她没忘,即使是再讨厌的人,她都是帮了她的恩人。
陈悠对她太重要了,失去母亲她会疯掉的。
一个人将她拉扯大,路途多艰辛,只有她知道。
对她来说陈悠就是女超人,弱小的身躯顶住倾倒下来的天,一直以来从未哭过、放弃过她,竭尽全力把她护在身下。
彼此相依为命在这弱肉强食,不分青红皂白的黑色世界里苟延残喘着。
裴向晚没想到陈最会和她说话,楞了一下“不客气。”
毕竟现在骂她的人可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姜时愿的小迷妹们,若说小迷妹们都是小头,眼前的这人可是领头羊呢。
至于领头羊为什么会背叛姜时愿……
“但是,陈最。”
“嗯?”陈最略带疑惑的看着裴向晚。
“你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了,很怪真的。”
裴向晚嘴角轻轻一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低下头,撒落的几缕发丝拂过脸颊,身子颤动着,要不是听到笑声,还以为她哭了呢。
陈最气得半死,从来没有人笑她,还是第一次,偏偏还是这个惹人厌的裴向晚,她的手迅速抓住裴向晚的领口。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好笑的。”
裴向晚眼眶里出现泪水,她用手背揩了几下,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很搞笑,像我小时候玩的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
说完裴向晚脑中又出现了窝瓜和陈最的脸”噗嗤。”
陈最脸通红,跟团山里肆意跑跳的猴子,不断翻跃着,人们只能看到它通红的屁股,和此刻陈最脸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想掐死裴向晚!陈最准备破口大骂,却…
“裴向晚。”
声音软软的带点哑,像猫爪挠着裴向晚的心脏,一听就知道是谁,由于被陈最挡住了,她只能狗狗祟祟探出头。
陈最回头人都傻了…时愿怎么会来,她就是来接裴向晚的人?
“姜姜。”
姜时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低下头看着那只死拽着裴向晚的手,回想那笑声和陈最的害羞,她不喜欢、这让她很不舒服。
如火山喷发出的火花溅满全身,渐渐皮肤开始溃烂,生不如死的痛苦蔓延开来,置身在火海之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裴向晚这段相处时间里,摸透姜时愿就是个傲娇小狐狸,性格跟她的外貌完全不符,魅当然魅,眼睛是钩也是真的,但她过于单纯了,单纯的不像狐狸,反而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现在不就完全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裴向晚立马甩开陈最的手,从椅子上起来,窜到姜时愿身边。
“姜姜,你来接我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啦~”
裴向晚摇晃着姜时愿的手臂,握紧的手是冰凉的,才发觉到姜时愿穿着睡裙就来了,虽说是长袖,可太过单薄了,尤其在是这阴雨天。
“你手好冰啊,我们快回家吧,我听你嗓子都冻哑了。”裴向晚眼里充满担忧,她能明显感受到姜时愿在发颤。
想要握住另一只手却被拍开,紧接着姜时愿的手游走在裴向晚身上,她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轻声语言的说道。
“转过身,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裴向晚听得老脸一红,这声音听着怪让人害羞的,那些限制级的画面浮现。
脸上的红开始蔓延,裴向晚跟只呆头鹅一样,瞬间呆住动也不动的站着,她把脑海里的画面打散,这可不兴有,母爱变质了!!
她简直不是人,怎么能想和女鹅…禽兽不如!!!
姜时愿望着裴向晚发红的脸,摇摇头也不知道对方又乱想些什么,手掌拍了拍裴向晚的肚子。
“快一点。”
裴向晚回过神“嗷。”听话的转过身去“我没有受伤,姜姜。”
陈最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是当我不存在吗!
“时愿,她没受伤好得很。”沉静许久的陈最开口,她再不说话真会成空气。
姜时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着面前人笑得跟二百五似的,不像受伤的样子放下了手。
“嗯。”
陈最:惜字如金的时愿!比在学校里还要话少,是生气的前奏,可我也没惹她啊。
陈最欲哭无泪,内心呼喊着出去买水的母亲,快来救救你的宝贝女儿!!
裴向晚摸索着发现裤子卫衣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