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白净的地板被铺上了瘦长的黑影,不窄不窄的小道充斥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你快看,快看啊,又遇到她了。”
“不知道以为电影里的僵尸钻出来了呢。”引来了无数笑声。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双手指甲颜色怎么又蓝又绿,跟发霉了一样。”
裴向晚正在问乔言心找猫的事,结果肩膀被撞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肩膀后看向地上坐着的人。
“没事吧,同学。”
乔言心瞅见那双蓝不蓝绿不绿的指甲盖,拍开裴向晚的手,疯狂挤眉弄眼。
成功获得了裴向晚的夸奖“深井冰。”
被撞倒在地的人,双手支撑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沾上的灰尘,又将手袖拉下把手遮住,低垂着头。
“没事。”说话的声音,就像蚂蚁在说话般。
裴向晚想说的话缩回齿中,那背影很快消逝了。
“我看你最近整天就知道上课学习,学憨了,那是僵尸啊!僵尸!”乔言心非常激动地喊着。
“你还想去拉她,你疯了你,你就不怕被传染。”
裴向晚扶额,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怎么传染你告诉我,还有她传染过谁。”
“不知道啊,她那手没人敢靠近的。”
裴向晚用手拍了一下乔言心的头“别听风就是雨的,她叫什么名字。”
乔言心捂着头,小心观察着生怕又被打“叫马婉晴,服装设计的。”
裴向晚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到底在哪呢。
…………
风中掺杂着雨后的清香,鸟儿在树枝上哼唱着歌谣。
陈最吸了一口酸奶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但也幸好有人,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说完陈最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变得很激动“对了对了,时愿,那人…呸!裴向晚什么时候那么会打了。”
她拍拍大腿大笑道“你记不记得之前,她跟那个乔言心去酒吧跟人起争执打起来了,结果两人被打得跟被蜜蜂蜇了一样,脸一边大一边小。”边说她还比划着。
姜时愿怎会不记得,周边似乎都在说裴向晚的异常。
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裴向晚就是裴向晚,这好像无法解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她没事就好。”姜时愿淡淡地说着,脸上的笑却是热烈地。
陈最真想打开姜时愿的脑袋瓜,看看到底是什么型号的恋爱脑,恋爱脑成这样也是没救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没明白吗,裴向晚有多少面具,都是针对你的”
姜时愿抿了抿嘴反驳对方说道“她现在对我很好,是之前没有过的,相信我陈最,裴向晚不是坏人。”手指不知不觉间扭打在一起。
陈最把喝完的酸奶杯,放在长凳上,拿出纸擦擦嘴角,很严肃地说“你可别忘了那个人也快回来了。”
“她回来了,裴向晚还会对你好吗?”话语如同荆棘刺入耳内,阵阵耳鸣导致她根本听不清陈最后面说的这些话。
逃避是最没用的,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三次终会有一天不得不去面对,那时所有问题堆加形成炮弹,抛向她,痛苦是现在的一万倍,但她沉溺在糖果屋里,享受着甜蜜不愿苏醒。
姜时愿垂眸,纤长的眼睫毛抚摸着下眼睑好似在安抚她糟糕的情绪。
脚下光秃秃的泥土地上一只蚂蚁用背驮着面包屑,从她鞋前走过。
落日拉开黑夜的帘子。
“如果找不到就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该麻烦你的。”
这是姜时愿一路上唯一一次开口,是她这一路都在纠结的,以前裴向晚说过讨厌麻烦的人,现在何尝不是一种麻烦呢。
不想被讨厌…
她的心在一点点恢复血红,又开始奢望裴向晚能多看看她,祈祷着对方随时都会消失的偏袒与温柔能多留几天,哪怕一秒。
裴向晚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姜时愿不开心,真的有在拼命想了,就是想不到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说翻就翻啊这船。
“怎么会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裴向晚语气坚定的跟在宣誓一样,或许姜姜是担心她为了帮她找猫累到,所以才这样的!
一定是!姜姜真是我的好大儿,贴心小棉袄啊!
姜时愿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如清泉水般清澈透亮,泉底盛满了无尽的忧伤,揪扯、拽拉着裴向晚的心脏。
她仿佛在这一刻与姜时愿产生共鸣,共用着同一颗心脏,能感觉到对方的悲痛。
沉静是短暂的,但在此时却过得如此煎熬,姜时愿冷不丁地瞥了她一眼后推开车门,向外走去,这就是她的回答。
裴向晚紧跟其后,她感同身受着姜时愿的悲伤。
暗蓝色的天空让这一片楼房变得黯淡无光,火焰已经烧到最后一片云彩,一切都要结束了。
裴向晚握住姜时愿纤细如竹的手腕,松了些力怕弄疼姜时愿,手一拽使姜时愿转过身来,姜时愿的双眸闪过错愕,还不及反应,腰间就先感应到那股温热。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