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想到最先提出逃生的华子,此时竟然也是最先打退堂鼓的,自己已经飞奔出十多米,立即一个急刹车,身子重心不稳坐倒在地,完全管不了一声的泥水。
“跑啊,再跑一会儿就安全了,跑断气你也的给我跑!”说着,我又去拉他。
但是,这一次直接拉空了,是华子自己刻意躲开的,他摇着头说:“兄弟啊,我的亲兄弟,我不知道你他娘这么能跑,你赶快跑吧,我给你垫后,要是我死了,记得帮我选一块风水宝地啊,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都伴随着雨水下来了,心中一个意气用事,觉得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这才是兄弟应该做的,可是眼泪刚刚流了一半,就看到华子忽然就犹如离弦之箭,从我面前“咻”地一声,甩开膀子就继续狂奔。
我骂了一声直接就追了上去:“刘青华,老子咒你不得好死,你真他娘就是个人渣。”
然而,华子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谩骂,手里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我们身上全都是泥水和烂叶,淤青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处,最疼的地方就是腿,沿途被那些灌木的倒刺勾出一道道的小口子
,有些地方伤的严重的,肉皮都外翻了,但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个,小命要紧。
我们两个屏住气又跑了十多分钟,我好像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是否还属于我,而华子已经把我远远地丢在了身后,我隐约只能看到他手里的手电光还在前后摆动着。
我心里一发狠,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几乎就是闭着眼睛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很又把华子丢在了身后,他大叫我的名字,我只能隐约听到,但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只能依靠肌肉的记忆继续跑。
噗通!
我都不知道是自己脚滑,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甩飞出去好几米,最后撞在一棵胳膊粗的树上才停了下来,那树被我撞的剧烈抖动,树叶上大量的雨水哗哗地往下落。
本来我是要昏迷的,但是被雨水这么一浇,立即就清醒了不少,扶着那棵几乎被我撞成歪脖子的树,勉强地站了起来,隐约感觉那棵树的手感不太对劲,但还是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鼻子,立即感觉满手都是血。
此时,华子也追了上来,我原本想要跟他说话,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朝着我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
口对准我的脑袋,弯着腰边喘边咽唾沫,连话都说不出,可是怎么看他都是想要打死我。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华子,你要做什么?我们可是兄弟。”
“给老子不要动!”
华子勉强地说了一句,继续对准我的脑袋,他的浑身都是雨水和汗水,等我回了回神才发现,自己比他更加狼狈的多,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悲催过,反过头来想自己欠的外债,那完全就不算什么。
一时间,我的想法就是华子要杀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杀人灭口,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毕竟说破大天来我就是骂了他一句,谁让他说的好好的跑不动了,结果准备把我留下来喂蛇,他自己脚底抹油先遛了,骂他不是应该的吗?
华子不让我动,我就畏惧地往后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碰到之前撞在的树上面,可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枪,刚才我完全是拼命逃跑怕枪走火才放起来的,没想到现在落得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我的枪还没有拿出来,忽然华子就直接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瞄准了我的脑袋而来,我下意识地还是做出了反应,但结果还是砰地一声,
打的鲜血飞溅,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打爆了,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又坐在了地上。
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好的,其他地方也没有中枪,但是那么多的鲜血,我是可以感受到的,那是有粘稠度的,完全跟雨水是有区别的。
同时,我隐约感觉自己坐的地方不对劲,很快就意识下面穿来的感觉是太软,完全不像是刚才结结实实摔倒在地的那种疼痛感。
随着华子的手电靠近,我就看到在自己的一旁,犹如烂泥似的倒着一条黢青的竹叶青,有我胳膊那么粗,蛇头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大部分蛇身延伸到了我的身子下面。
我立即就扣动扳机,再度在蛇的身体上补了好几枪,直到听到连续几声撞针撞空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一时间整个身子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着,连眼皮都跳个不停。
华子走上去,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此时整条竹叶青就展现在我们两个的眼前,它的长度大概在一米二左右,比之前围困我们那些蛇都要长上一大截,但确实还是那种竹叶青,并不是其他蛇种。
“大飞,你没被咬到吧?”此时,华子开始关心
地询问我。
“滚一边去!”我一把将他推开,虽然已经意识到他刚刚是救了我,但心中就是有一股无处释放的怒火,直接往脑门上窜。
华子瞪着眼:“你他娘有病啊?我刚才是在救你,要不是老子的话,你早就被这条毒蛇给咬死了。”
我咬着牙说:“我把你当兄弟,全村有一个人正眼看过你吗?连你爹娘和亲大哥都看不起你,只有老